抽出大半的剑掉在地上,发出丧钟般的悲鸣。
痛苦之王发出愉快的笑声,可是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寒气,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他快要死了。”修利文喃喃地说,这个结果看起来不错,可是这副怪异的场面丝毫无法让人开心起来。
“他不是你的信徒吗?你就这样对待为你服务的人?”帕德菲斯颤抖着声音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痛苦之王似乎并不准备拿眼前的蝼蚁如何,饶有闲情逸致地回答道:“他为我办事,所以我赐予他力量,这和他是否有能力接受这个力量并没有太大的联系,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小小的乐趣,真正明了吾之力量真义的人,自然不会在这里倒下。”
帕德菲斯握紧了法杖,没有说话。
修利文心中忽然浮现一个问题,痛苦之王都瑞尔将裂缝撕开可以容纳头颅的口子后,就再也没有动作,这是为什么呢?
或许这个空间虽然是特别的,但仍旧不足以承载它的全部力量。
它现身于此处,必定怀有某种目的,让它不得不借助他人之手,例如眼前这个堕落剑士。
修利文努力让自己的思维转动起来,以此减少魔眼给身体带来的负担和痛楚,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条裂缝上,试图找出那颗白点。
如果自己对于魔眼新力量的推论是正确的,那么那里应该有一个结点,摧毁它,就能够导致裂缝的崩溃,说不定就能再次将痛苦之王推回炼狱的深渊中。
虽然就算找到结点,还需要接近它的方法,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令人庆幸的是,痛苦之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颗魔眼的存在,亦或是对它来说,这只眼睛的力量不值一提?
修利文冷静地,悄悄地,藏在女仆的身后,偷窥着空间的虚实。
“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人?”痛苦之王的目光投向门口的战士,“我从你身上感到熟悉的力量。”
银汉的手心渗出冷汗,冰凉黏腻,他脸色僵硬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焦虑。
为什么还不来?已经死绝了吗?
“不,不是你本体发出来的。”痛苦之王眯起眼睛:“我感觉到了,是在”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空间裂缝中猛然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纯净、剧烈、充满排斥性的力量随着光芒射向每一寸空间。
痛苦之王发出怒吼,人类的面孔在金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灼伤的痕迹,但又瞬即恢复,紧接着又被灼伤,在眨眼的时间里,反复了数次,于是肌肉状的铠甲再次蠕动起来,将这张脸层层盖住,如同骑士放下了面罩,一种战斗的意志随着怒气的勃发高涨起来。
裂缝后面发生了剧烈的动荡,是战斗,而且金色的血液飞溅出来,一如被修利文拾走的头颅所流下的那种血液。
痛苦之王的头颅不断挣动,虽然显得稍稍有些狼狈,但是双手却不打算收回去,全力应付身后的激战。
黑色的气体在金光中若隐若现,袅袅升起,并相互抵消地散去。
那种超越人类听觉的声波冲击再一次出现,比前几次更要剧烈,化作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将众人从地上掀了出去。
哈里森的身体如同烂泥般砸在墙柱上,又摔在地上,滚了两滚,似乎昏迷了过去。
修利文迅速爬起身时,看到了这一幕,他立刻指着剑士大叫着:杀了他!
没有人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他们的听觉充斥着疼痛和空白,可是陆续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赛巴斯安娜第一个适应了险恶的环境,她的身体不断产生涟漪般的波动,将手中的斧子朝堕落剑士掷去,可是斧子在半途就被一种漫溢在空间中的无形力量给吹飞。
当神经都随着声音所带来的痛苦抽搐时,唯一能够念动咒文的法师就只剩下碧达夏雪,但她目睹赛巴斯安娜的失败后,立刻放弃了法术,如果不念咒,那么法术的力量就算抵达堕落剑士的身上也所剩无几,而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机会不知何时就会错失,痛苦之王陷入麻烦之中,但是彼此纠缠的力量并不相等,她直觉感到,攻击痛苦之王的那方很快就会失败。
于是她凭借超乎想象的强大体质迅速展开行动,和赛巴斯安娜同时朝虚弱的堕落剑士冲去。一个人的手杖弹出剑刃,一个人手执最后一把斧子。
修利文浑身伤痕累累,五孔流血,形如恶鬼,却也充满了狠劲,拼命朝堕落剑士爬去。
他扫了裂缝一眼,在死气和金光纠葛的角落,一个白点在魔眼中闪过。
可恶,太远了!
男孩紧咬着牙关,虽然心中充满失望和不甘,可他一种强大的自持力让他迅速抛却了这种情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堕落剑士哈里森身上。
可是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异样的行动,修利文转过头去,只见一度打乱战局的战士再次有所动作。
一层金色的光膜笼罩了男人的身体,在力量的冲击下,光球的形状被无形的手随意扭捏,歪曲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十分脆弱,随时都会破裂。
痛苦之王又受了一记重击,头颅缩回裂缝中。
银汉心知时候已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腰包中掏出一颗圆球,趟前两步,用力朝裂缝掷去。
“去死吧!怪物!”他的口形如此大张着。
圆球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