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道人点好东西之后,也是驱步往楼上走来,钟云也听得了道人的声音,倒是好奇一看,只见那道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身着蓝色道袍,颌下一缕长须,面色红润,想来也是武功有成之士,只是手中所持长剑却与一般人不同,从剑鞘处看,就比寻常人的剑鞘要宽、长上许多,钟云心中一转,心中有了计较,手中拿着这般长剑的道士,怕是泰山派的师叔辈了。
不过也不甚在意,自他与令狐冲救下仪琳,就已变了剧情,哪怕是泰山派的人,也不会误会他们与田伯光的关系。自是没什么感觉,待他上来,到时打声招呼便罢了,于是便继续低头吃东西。
那道人上了二楼之后,亦是左右看了看环境,看样是要寻一处空桌,倒是不认识钟云三人,而田伯光正低头喝茶,也是没被看见。
坐下之后,酒楼小二也适时将田伯光的酒菜给端了上来,到了田伯光酒桌之前,小二敬声道:“这位客官,您的酒菜。”
田伯光闻言抬起头来,随声说道:“放下吧。”
小二依言摆好,这便退了下去。
那边的长须道人,听了田伯光的话,先是一顿,忽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当下转过头来,看往田伯光的方向,仔细一看,心中一惊,那道人正好认识田伯光,还曾见过他行恶,如今看得,那正气之心立冲脑海,愤然站了起来,指着田伯光喝道:“田伯光,你这yin贼,今日却是被我天门给遇到了!”
田伯光听得有人在叫自己,先是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四处看看,接着竟发现是个长须道人,心中无甚映像,当即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这牛鼻子又是何人,田某人可不记得与你见过,却是为何无故挑衅于我啊?”
天门道人见田伯光如此态度,面上一怒,脾气有些暴躁,接着喝道:“贫道泰山派天门,你这贼人,今日定要让你伏罪。”
田伯光听得泰山二字,倒是有了些正视,前面被令狐冲这个二辈弟子给惊到的他,对于五岳剑派的武功又有了新的看法,如今却是谨慎了些,出声说道:“原来是泰山派天门道长啊,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如何来寻我田某人的麻烦,这样怕是不好吧?”
天门倒是油盐不进,认定了今日要拿下田伯光,当即又是喝道:“莫说那般废话,任你如何狡辩也是无用,受死吧!”说着便抽出手中长剑,气势十足的往田伯光劈去。
田伯光还欲说话呢,谁料这老道脾气如此暴躁,竟是直接出手,没有办法,只好拿起了桌上的短刀,随手一抬,身子一侧,将天门的一剑砍到偏处,接着将脚下的桌子踢往天门,身形飞退。
天门见酒桌飞来,一时也有些反应不及,只得收剑又是一劈,将木桌劈成两半,接着急忙寻找田伯光的身影。
眼神刚定到田伯光的身上,就听得田伯光笑道:“嘿,你这牛鼻子老道,脾气如此暴躁,哪里还像个修身养性的出家之人,我看你还不如还俗算了,你这脾气还真不适合做道士。”
就在两人出手之时,酒楼内的客人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给吓得不轻,统统散了个干净,只留得钟云三人,还有角落处的一老者和小女孩,看上去像是祖孙关系,见到这等场景,倒是不见慌乱,那老者反而是颇有闲情逸致的喝酒,小女孩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两人的打斗,好似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钟云见得两人,心中一转,也就知道两人的身份了,这两人应当就是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和他的孙女曲非烟了。
却说天门听了田伯光的话语,面上更是愤怒,也失去了冷静,当即又是一剑往田伯光刺去,因为愤怒,此式剑招也失了章法,却是破绽百出,田伯光见此,心下一笑,占了便宜手中快刀斩出,直击天门面门,好在天门身体反应还算迅速,忙的往后一拉,虽然避开了面门,胸前的衣襟却是被短刀划破,惊出他一身冷汗。
当下也收了收心神,一式泰山绝技“岱宗如何”出手,此剑一处,不同于前面天门的出招,隐隐间田伯光竟生出避无可避之感,也不知天门由此剑法,为何不早出手,心中对五岳剑派的轻视之心更为收敛,五岳剑派传承多年,底蕴深厚却不是一般江湖门派能比的。
田伯光无法,只得硬接此招,他一身所学,尽在一个“快”字,如今这般对敌,却已是落了下风。
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兵刃相交,泰山剑法势大力沉,天门手中又是重剑,本就占了便宜,田伯光手中持的又是短刀,两人短兵相接,结局可想而知,场外众人方才听得声音,就见田伯光倒飞了四五米,田伯光一个翻身双脚撑地,又是踉跄后退了两三步,这才停将下来,上身略俯,受力不轻。
当然这边的天门境界本就与田伯光在伯仲之间,虽占了兵器与招式之利,也是倒退了几步,接着长剑驻地,免不了粗喘几声,此剑却是耗去他不少气力。
待得两人稍作休憩,田伯光也是抬起了头来,见他模样,收了往日的轻佻,见了天门的此式“岱宗如何”之后,却是不再轻视,认真对待起来,缓缓提起手中短刀,立于身前,凝神而视。
角落里的曲非烟,见了天门的这式“岱宗如何”,却是有些好奇,出声对曲洋问道:“爷爷,那道人使得是什么招式,好似颇为厉害,平日里您不是常说泰山派的剑法稀松平常吗,怎么今日看来却与您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