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传信给苍狼了,他会即刻出击前去追踪。”
“楚家的人与我们无关,但是只要他们阻碍我们的行动,就是我们的敌人。”
就在这时,树后的项家子弟突然一声轻喝,就要拉动吊在树上的机关,发动按排在树叶中的弩箭将卫庄与赤炼两人射死。
“啊。”突然听到人声,赤炼心中一惊,转头向后看去。而卫庄则是冷哼一声,迅速转身,手一挥,将那片残缺的树叶射了出去。
咻!
普通的树叶向弩箭一般射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刹那间便穿过几十步的距离,砰的一声将项家子弟要拉机关的那只手钉在树上。
“呃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声惨叫起来。
“楚家还留有尾巴在这里,正好让他告诉我们,盖聂的去向。”卫庄几步踏出,似缓实快的来到那个项家子弟的身边。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随着卫庄之后,赤炼发出让人毛骨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从侧方的树林走出,手一伸,盘绕在腰间的艳红色赤炼蛇便展开身体,伸出狰狞的蛇头,向那个项家子弟的脸上探去。
这是一片渺无人烟的荒野,风沙吹拂,只有被沙尘遮盖,连绵的废墟诉说着曾经的繁华。现在,这里成了野狼、乌鸦、野狗等各种野外生物的乐园。
“快走,快走快走。”满是不耐的声音打破了荒野的寂静,一个骑在马上,身披甲胄的秦兵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执着马鞭,向着身侧的流民大声呼
喝。
这些流民有老有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看向去就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快一点,快一点。”后面另一个秦兵也大声催促起来:“快走。走,快。”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沙尘四起的鬼地方。这些秦兵一刻也不想多待。他们满脑袋都是大城中的繁华奢迷,灯红酒绿,暖玉温香。因此,便使劲的赶着流民们加快速度,完全不管他们受不受得了。
“嘁!”废墟之中。一头野狼打了个响鼻,看着那些流民,张了张血盆大口,眼中露出贪婪的绿光。
这时,一片密集的马蹄渐渐从远方传来,片刻后,几辆马车出现在地平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烟尘。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天明坐在最前方的一辆马车顶上,向旁边的少羽问道。
“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的。”强风从前方扑面而来,少羽偏了偏头,任发丝在风中轻扬。
“你们这次离开,好像不打算再回家了么。”
“回家,那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很远的南方。”摇了摇头,少羽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迷茫。
“好你们躲在深山里作什么呀?”
“你好像对周围的事情都不太了解嘛。”
“什么意思?”天明疑惑的说着,随后一歪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少羽龇牙凶道:“你是说我很笨吗?”
“现在除了秦国,天下的老百姓都没有家了。”少羽咬牙道:“赢政那个暴君。”
“少羽。小心点。”下面一个正在驾车的项家子弟听了,赶紧轻声劝道。
“总有一天,我要推翻那个暴君,让天下人都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少羽一手握拳。一脸郑重的发下誓言。
天明见此,咧了咧嘴:“就凭你?”
“有我们项氏一族,还有各路的英雄豪杰。”
“项氏一族,没有听说过。”手指撑着下巴,天明眼睛眨了眨,竭力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
“那是你笨,七国之内,怎么会不知道楚国的项氏一族的名头呢?”
“那你们楚国怎么会被秦国打败了。”
“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我们项氏一族是最强的。”
“最强?难道比聂大叔还强吗?”
“我说的是领兵大仗,不是指剑法。”
“打仗你们也不能算是最强的。”天明眼珠子一转,双手抱胸,一脸得意的道:“前一阵,在残月谷,聂大叔一个人,哦不不不,是我们两个人,把三百个秦兵都打败了。”
“你的聂大叔当然很强。但是,关你什么事啊,”
“聂大叔教过我剑法,我可是他的得力帮手。”挺起胸膛,天明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就你那两下子,还得力帮手。”少羽嘴角一勾,侧头看向天明,揶揄道:“我看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受重伤的。”
“呃。”天明眼神一暗,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天快要黑了,大家快点赶路。”
这时骑着马在奔驰在前方的项梁回头喊了一句,大家打应喝了一声,打起精神,加快了速度,从那些流民的身边掠过。
失去了家园的人们,也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祖祖辈辈的姓氏。在这条苦难的路上,必须像动物一样的生存,这样动荡不安的世界,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改变历史的潮流。没有战火,没有残杀,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新世界?这条路通往哪里?也许只有我们的后一辈,才能够亲眼看到。
夕阳下,风尘中,马车中的盖聂看着那些流民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个人,很特别,眼中总是那样清澈,古井不波,但本人却给人一种感觉,很复杂,又很单纯,难以描述的感觉。那么他,找到了自己的道吗?
坐在旁边的钟云看着盖聂,心中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