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见状苦笑,也是有些无奈,他没想到这么晚了商秀珣还会来找自己,平白生出了许多误会。
鲁妙子望着商秀珣离去的背影,也是幽幽一叹,怅然若失。
良久之后,鲁妙子方才恢复过来,自顾自地叹息道:“昔年,我跟秀珣之母青雅下棋,输了那一盘,被迫履行赌约,为这里建造园林,设计楼阁。若非能寄情于此,老夫可能早因悔恨攻心而伤发身亡。哎,我欠青雅太多,欠秀珣也太多,纵然三生三世也是偿还不了的,哎……”
说着鲁妙子双目现出泪光,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突然鲁妙子又摇首沉叹,低声对着钟云道:“小友,对不起了,老夫现在想静一静,明天你若有空,就找个时间到这里来,我将杨公宝库的机关图给你。”
听着鲁妙子丝毫不提疗伤之事,钟云皱了皱眉,想来刚才商秀珣前来无意说的一些之话,打破了鲁妙子心中的那丝想要治疗的**,使得鲁妙子已是心存死志。
钟云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劝导,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叹了口气,看了看鲁妙子,沉默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出了安乐窝后,钟云想了想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也不想这样一个全才人物就此离去,于是便向着商秀珣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商秀珣却是在后花园定定地站着,清丽绝伦的脸色流露出无限惆怅哀怨之色,想来纵是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瞧见,恐怕也得化成绕指柔,心生怜惜了。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来。她没有回头,已是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开口道:“臭道士。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专门来找那老头的么,怎么不继续待在老头子的楼内?”
钟云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贫道来此处,是为了告诉场主你一件事。”
商秀珣双眉一拧,大怒道:“是那老不死的让你来当说客的?”
钟云见状,也不知道商秀珣对鲁妙子的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不过钟云还是不由开口劝道:“商场主,鲁妙子前辈虽然以前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但是他毕竟已经知道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鲁前辈他……”
钟云刚想要说出鲁妙子早已深受重伤,若是再不及时治疗,就没有几天可活了,商秀珣却是双目泛起泪花,恨恨大声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对我母亲做过什么吗?如果不是他来到牧场,母亲就不会喜欢上他。如果不是他三心二意,用情不专。母亲就不会为了他郁郁寡欢!最后竟是……”
商秀珣稍稍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样一个人,你竟还会为他求情?”
其实。商秀珣没发现的是,平日里,不论是谁在她面前提及鲁妙子。她都会甩脸怒斥,但今日却不知是什么原因,非但没那么做,而且竟还极其罕见的给钟云啰里啰嗦的解释起来。
“商场主,贫道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的恨他,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你都不愿意原谅他。”
钟云想了想,打算先不说他可以治好,希望以此创造让商秀珣和鲁妙子和好的机会,于是轻声道:“但贫道想告诉你的是鲁前辈已经没几天可活了。”
“什么?他大限将至。没有多少时间了。”商秀珣失声叫出口。蓦地回过头来看着钟云。
钟云点了点道:“是的,三十年前。鲁妙子前辈就已深受重伤,一直坚持到现在身体已经是快到极限。没几天可活了。贫道知道他犯了很大的错。贫道也知道让你宽恕他很难,但贫道想。无论他犯了什么错误,能用三十余载时光来真心忏悔,那么他也洗清了自己的所有过错,临死之前,也理所应当应该安心。”
“贫道敢肯定,就算是你母亲在世,她也肯定不愿瞧见你现在这样。世上很多人,很多事,唯有等到失去之后才会珍惜,才会后悔。贫道不希望你也是那种人。”
商秀珣此时贝齿紧咬红唇,娇躯禁不住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心现在变得十分的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哎。”
钟云看了看商秀珣此时的状态,叹了口气继续道:“商场主,也许你以为贫道这是在帮他,但实际上,这同样也是在帮你,贫道不希望你以后会活在悔恨之中。”
商秀珣身体蓦地一颤,久久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商秀珣期盼地看着钟云,道:“臭道士,你……你能带我去看看他么?我的心有些乱,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钟云摇了摇头,道:“商场主,有些事只能你自己去处理,去面对,贫道跟着你去可能反而让你们变得更加尴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遵循你的本心,想明白了你便去看看他吧。”
说着,钟云却是直接转身离去,独独留下商秀珣一个人挣扎纠结。
又过了许久,商秀珣终于做出了决定,向着鲁妙子的安乐窝而去。
翌日。
当钟云带着寇仲和徐子陵再次来到后山“安乐窝”时,便见商秀珣正与鲁妙子品铭下棋。显然,商秀珣与鲁妙子的关系已经和好。
见到钟云带着寇仲和徐子陵到来,商秀珣放下棋子,瞥了钟云一眼,再又是冷冷的瞟了瞟寇徐两人,随后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搭理三人。
这回不仅是钟云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寇徐两人都有些疑惑了,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美人场主,寇徐两人不由看向自己的师父,而钟云却又是看向鲁妙子,鲁妙子双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