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从坤宁宫内走出来,流苏急忙将她拉到了一边,二人鬼鬼祟祟地说话。 流苏道:“公主什么时候方便?我有情况向她禀报。” 灵芝沉吟了一下,道:“你去老地方候着吧,我这就去通传公主。” 流苏点了头,便先行离去。 灵芝折回宫里找到了花畹畹,说了流苏求见一事,花畹畹道:“可有旁人瞧见。” 灵芝摇头:“奴婢观察过了,无人看见,奴婢让她去老地方等公主了。” 于是,花畹畹更衣离了坤宁宫。 所谓老地方,就是一个偏僻的亭子,平常人烟罕至。 上回,花畹畹拿着流苏,威逼利诱她便是在那地方。 这流苏原是皇帝派在如意身边的人,能为花畹畹所用,不过是一为利益,二被花畹畹拿住了把柄。 这流苏原是梅宫的人,梅妃将她安插在皇帝身边做了眼线,得了许多旁人得不到的消息。 梅妃自觉与花畹畹是一派,便也不瞒她这个秘密。 而流苏不知道梅妃与花畹畹的关系,只当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既然自己被她发现为梅妃传递消息,便也有了把柄在花畹畹手里,花畹畹的吩咐她自然是要听的,否则不管是皇帝也好,皇后也好,都断然饶不了她的。 花畹畹让灵芝去放风,自己入了亭子,流苏急忙来见过。 花畹畹道:“出了什么事?” 流苏便把皇上发现玉露膏内情的事情和花畹畹详细说了一遍,花畹畹暗忖:没想到皇帝老儿嗅觉如此灵敏,事情发现得如此之快。 流苏问花畹畹道:“公主,接下来需要奴婢怎么做?” “玉露膏已经登场了,那接下来就该夜明珠登场了。” “夜明珠……” “你可发现夜明珠下落?安美人将夜明珠藏在了何处?” 流苏道:“安美人对奴婢虽然并不十分信任,但奴婢自己已经查到了安美人将夜明珠藏在何处,只要公主一声令下,奴婢随时都能将那夜明珠呈到皇上跟前去。” 花畹畹自然相信流苏的办事能力,这流苏能够做了那么多年梅妃的眼线而不被皇帝和皇后发现,自然有她过人之处。 花畹畹只是交代道:“切记,一定不能刻意呈到皇上跟前,需是不着痕迹的,好巧不巧,你可明白?” 流苏会心一笑:“奴婢明白。”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酬劳,绝对不辜负你的汗水。” 流苏急忙跪地谢恩:“能为安和公主效力,是奴婢的幸运。” 亭子分别后,花畹畹回到坤宁宫,皇后道:“畹畹刚才去哪里了?” 花畹畹答:“畹畹在给皇后娘娘准备一个惊喜。” 皇后奇道:“惊喜?什么惊喜?” 花畹畹神秘一笑:“皇后娘娘忘了大皇子受的委屈,畹畹可没有忘,是谁造谣大皇子命里克妻,居心叵测之徒怎么能让他逍遥自在?” 皇后本能想到蓟允秀,不由来了精神:“畹畹想到惩罚他的方法了?” 花畹畹点头:“不是畹畹要惩罚他,而是他该受到老天爷的惩罚,大皇子何等善良之人,不能由他糟践!” 皇后抱专畹畹,亲昵道:“我的好女儿,母后谢谢你了,你对母后和大皇子的好,母后和大皇子全都记在心里了。” “母后说什么呢?畹畹不过是将母后当做亲娘,将大皇子当做亲哥哥罢了。” 花畹畹言不由衷,皇后也辨不出虚伪真诚,只是道:“听说畹畹到安家之前生活在乡下?家里可有亲人?” 花畹畹提起亲人不由泪眼泛酸:“父母兄弟姐妹皆在,畹畹是家中长女,日子虽然清贫,却也一家人其乐融融,若不是安家强求我为安家大少爷冲喜,畹畹这会子还是和家人在一起呢?离开家快两年了,也不知道家中父母弟妹都怎样了?” 花畹畹真情流露,一脸担忧神色。 皇后道:“这安府高门大户,说起来也是自私,竟然为了安大少爷而让你们骨肉分离。” “我父母心善,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亏得我父母深明大义,让我去冲喜,否则安大少爷的病也不能好得那么快。” 花畹畹隐了父亲病重,牙婆花钱买她的事实不过是不想叫皇后看轻了她花家。 而皇后之所以打听花家,是想着将花畹畹的父母找来,以他们的名义让安府悔婚。 两下里心里都别有所图,偏偏面上对话却是叫人听了动容的长慈幼尊。 “你父母可真是善良的人。” “他们只是老实厚道的乡下人罢了。” 皇后沉吟了一下道:“若畹畹你能叫四皇子恶有恶报,母后答应你,将你家人接到京城来,畹畹以为可好?” 花畹畹大喜,自己何尝不想着与家人团聚?不过苦于自己一个女孩子家无法通天,无法派人去乡下寻亲,如今皇后竟自己提起,花畹畹急忙跪地磕头,泪眼汪汪道:“若能叫畹畹一家人团聚,畹畹发誓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皇后扶起花畹畹,擦拭她的泪,慈爱道:“傻孩子,谁舍得你做牛做马?你只要做哀家的乖女儿就可以了。” 至于大皇子,哀家可不要你做他的妹妹,哀家要你做大皇子妃,哀家要你母仪天下,助攻他继承大统,君临天下。 皇后想及此便心潮澎湃的,而花畹畹想到能和家人团聚,也是心情激动,越发想即刻便弄死蓟允秀。 皇帝有几日不到念秀宫了,如意心里有些奇怪。 皇帝对她的宠爱她是知道的,可是封了安美人,又迁居新宫,为何皇帝又突然冷落她呢? 皇帝的殷勤,如意有些害怕。 皇帝的冷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