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畹畹主仆重新回到屋子时,安念攘早已离去,而书案上那张药方也已经不知所踪。
香草急得嚷起来:“少奶奶,你看二小姐,她果真……”
灵芝叹道:“二小姐也太不是人了。”
只有花畹畹抿唇而笑,不为所动。
不久,宫里便传出消息,要召见安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安府上下都不知出了什么事,唯有安念攘早就对这个召见望眼欲穿,一听到宫里来人要带她进宫早已喜出望外。
大老爷和大太太向宫里派来传信的太监打听,皇上召见安家两位小姐到底所为何事,那太监面无表情,只是尖细着嗓门说道:“进了宫不就知道了?”
安家人全都一头雾水,安念熙也觉莫名其妙,唯有安念攘欢天喜地地让丫头找出她最漂亮的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都觉不满意,不由嗔怪大太太道:“都怪母亲平时偏心,做给大姐的衣服都是最好的面料和做工,做给我的却是差强人意的,现在得了宫里召见,我竟连一件上得了台面的衣服都没有。”
大太太心里七上八下:“这一次进宫,我总觉心里怪怪的,你还有心思梳妆打扮?”
安念熙早已衣着停当,妆容得体,只是神色也有些不安:“母亲说的是,不知道宫里突然召见我们姐妹所为何事。”
“是福不是祸!”安念攘搂着安念熙,笑容可掬道。
大太太问:“难道念攘你知道此次进宫的目的?”
安念攘下巴一扬得意道:“我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你大姐不知情?”大太太费解。
安念攘上前搂住大太太撒娇:“母亲就在家里等好了,你的女儿是给你扬眉吐气去的。”
“到底什么事?你知道内情就告诉我们呀!”安念熙催促。
安念攘向着她大姐卖了关子:“等进了宫,大姐你会感激我的,要不是因为一母同胞亲姐妹,我才不会将这样的功劳分给你呢!”
安念攘终于找着一件她觉得甚是满意的花团锦簇的衣服,和安念熙一起随太监入了宫。
进了宫,直接去了皇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慈宁宫内,太后躺在床上不停呻吟,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每人都面色惨淡,有人嘤嘤哭泣。太医们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是面色凝重,每个人睃了安家姐妹一眼都流露嫌恶之色。
安念熙和安念攘一见眼前情景都傻了眼。
安念攘心里琢磨:怎么回事?难道太后没有服用她的药方吗?
这时,外头太监通传:“皇上驾到——”齐刷刷宫里所有人都向外跪拜,皇帝没有穿黄色的上朝服,而是着了绣着龙纹的紫色家常府,一脸山雨欲来,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安念熙和安念攘立刻感觉室内气氛紧张起来,随着众人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径自走到太后床前坐了,握住太后的手,轻声细语询问道:“母后感觉如何了?”
皇太后哪里有力气说话,呻吟了一声就发不出声音了。
一旁为首的翁太医急忙上前回话:“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服用了那药方,不但病情没有好转,适才还拉了肚子……”
太医还没说完,太后突然整个人不好了,张着嘴巴似要呕吐,宫女急忙递上痰盂,太后哇哇吐了一场,宫女又拿水给太后漱口,用帕子给她擦了嘴,她倒在床上是彻底虚脱,只剩一口气一抽一抽的。
皇上怒不可遏,问道:“安家姐妹带来了吗?”
太监道:“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安念熙和安念攘急忙膝行上前,重新叩拜:“安念熙/安念攘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都快被你们两姐妹气死了,还万什么岁?”
龙颜盛怒,安念熙和安念攘吓得瑟瑟发抖。
安念熙壮着胆子问道:“请问皇上,不知臣女什么地方触怒了龙颜,还请皇上明示,让臣女死也死个瞑目。”
“竟然还敢装糊涂!”皇帝更加生气,“你们二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利欲熏心?竟然用一张假药方给太后娘娘治病,如今太后的病症没有好转,反而加剧,你说朕是要将你二人凌迟处死,还是诛你们安家九族?”
安念攘吓得几乎岔过气去,安念熙拿眼偷瞧安念攘,见她早已面如土色,心里一时惊疑这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同皇帝道:“皇上所说之事,臣女不知,太后娘娘的病症举国都没有良方,臣女一届女流,驻足于深闺之中,又怎么会贸然献药方?臣女不懂医术,又如何敢拿太后娘娘和护国公府一百多口人命开玩笑?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冷静了一下,命人将药方递给安念熙查看:“这药方的确是从护国公府送进来的,署名是安家二位小姐,若不是太后病症急剧,朕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让你们二人趁机陷害太后娘娘的身体。”
安念熙跪伏于地:“臣女冤枉,这个药方臣女丝毫不知情。”
皇帝把目光投向一旁筛糠般抖着的安念攘,冷声道:“安二小姐,难道这药方你也不知情?如若你敢说你也不知情,朕立刻就让你们两姐妹给太后娘娘陪葬!”
安念攘抖着声惶急道:“臣女之罪,药方的确是臣女让人送进宫的,可是臣女是一片好心,想治好太后娘娘的病,臣女不想害太后娘娘啊!”
安念熙责怪道:“二妹妹,你怎么能……”
“没有金刚钻也想攘瓷器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