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知道了温如婉的下场,不由唏嘘,但她对这种人并不抱有同情。w,未尝不是求仁得仁的结果。
十三爷近十年第一次出府,直奔林家,下聘礼的十万两银子,和一对活的大雁打头,后头的八抬子海味,一对椰子一对一米长的大鱼,以及酒肉生果茶叶一类,都不用提了。
贾敏盘腿坐在榻上,身边放着清单,正跟林如海商量,“聘金肯定是原样给黛玉带回去,三个庄子和四个铺子是一早就定下的,再加十万两办其他的东西。再派人去江南采买首饰,木料是一早预备好的,现在可以请人开工了。估计办个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没有问题,还能多几万两银子,给她压到箱底带过去。”
林如海仔细听着,“聘金和我们的十万两,一共二十万给她压箱底。庄子和铺子原样赔过去,采买另外出银子,五万两够不够,我一会儿让冷管家把银票给你送来。毕竟是嫁到皇家,又是长子媳妇,嫁妆不多怎么压得住。”
“行,就怕景玉……”就两个孩子,景玉过不了几年就要娶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一碗水端平,就怕他们日后起间隙。
“我的儿子,如果没出息到这个份上,不认也罢。”林如海摆摆手,让她不必再说。贾敏想了想,也释然了。他们姐弟俩从小就亲,应当不会在意这些。
温家因为一个庶女被送入废太子府中,让温如玉的婚事泡了汤。加上温家其他几房阴阳怪气,口口声声暗示她没教好庶女,气的她一下子病倒了。
黛玉随着母亲去温家探病,温家的大奶奶亲自在二门迎接,黛玉上前给她见礼,因着已经是皇上赐婚的准福晋,大奶奶侧身只受了她半礼。
等见着人,看温三奶奶脸色腊黄,人更是瘦的脱了框。贾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是怎么说的,不是风寒吗?怎么就瘦成了这样,怎么调养的。”
“林夫人快劝劝我们奶奶吧,吃什么都没胃口,别说病着,就是好人也禁不住这样不吃不喝啊。”温三奶奶的大丫鬟已经跪下,要给贾敏磕头了。
温如颜和温如玉一个端着药碗,一个端着小米粥,双双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两个丫头,也是泪水琏琏。
黛玉被温如颜带到她屋里说话,温如玉略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温如颜眼睛肿肿的,“二妹妹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傻话,她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八字不合而已,是他们没福气。”对方以八字不合退回了庚贴,但谁都知道这是借口。也只有黛玉这么理直气壮的讲出来,从声势上就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温如颜羡慕的看着她,“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你是三房的嫡长女,上头还有个亲哥哥可以依靠,你凭什么不可以理直气壮。如果你可以早点壮起胆气,你娘也不会一个人撑的这么辛苦。”黛玉拖过她的手,这些话,她是看温三奶奶太过可怜,只说一次。温如颜能听便听,不能听,她以后再也不会说一个字。
“这种时候,人人都在看你娘的笑话,如果你不帮她,谁帮她。指望你爹,还是指望你的那些伯娘婶子们。温姨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这个女儿不做她的心药,还能指望谁。”
温三老爷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只是太过多情,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总是优容三分而已。在外人眼里,这根本不是问题。可他自己的优容容出了错,没人会怪他,都是怪温三奶奶治家不严。
这个时候,温如颜不站出来,温三奶奶的精神垮掉了,就真的垮了。
“我……”温如颜攥紧帕子,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段时间所受的精神上的折磨,是她以前根本无法想像的。连她都郁结在心,只想躲起来不肯见人,父亲日日醉酒,逃避一切。想想母亲,她身上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黛玉轻拍她的后背,“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但是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发泄过了,就该想想,能为你母亲做些什么。”
“我知道了,谢谢你。”温如颜自己动手拧了帕子擦脸,又拿粉出来遮住脸上的倦怠之色。
他们说完话,贾敏那头已经让人来请黛玉过去。
“你娘她精神很差,我就不多留了,你多陪陪她,跟她说说话。说句难听的,事情又不是发生在她养的孩子身上,这事能闹多久,等无聊的人说够了,这事也就过了。”
温如颜亲自送贾敏出去,贾敏拉了她的手,使劲摇了两下,就怕这孩子不明白。
“谢谢林伯母,如颜以前太糊涂了。”温如颜送走他们,便来到母亲屋外,使劲揉了半天的脸,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去。
“幸好如颜的婚事早就定下了,田家也是讲规矩的人家,不然更是要愁死了。”贾敏叹了口气,又教导女儿,“姨娘哪里教的好,再不喜欢,她也跟自己生的一个姓,教不好就要管的严,两样都不成,可不就出事了。”
“女儿不会的。”黛玉笑语晏晏,知道母亲是在借机告诉她怎么做。
“你心里明白就好,明天让御医过来给你合些养生的药丸。皇家就是这点不好,不讲究嫡庶有别。”普通人家里,为了避免乱了嫡长之位,都是等妻子生下了儿子,才许妾室怀孕。只有皇家,恨不得多多开枝散叶,根本不讲究。就连皇上都有庶长子,更是在阿哥们没有娶亲之前,送一堆小老婆去伺候,从来没有喝避子汤的说法。
“女儿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