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金桂眼里,孙绍祖就是个掩护,自己还是九爷的人。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成了别人的老婆,反而更方便来往。虽然进不得九爷的后院,当他的女人也是一样的。
“你给我闭嘴。”孙绍祖被九爷点了一个小官,留在了金陵,虽然捡了人家的破鞋,但有了官身,对于他来说还是占了便宜的。不过心里有点过不去,还想着夏金桂念在自己对不起他的份上,给些补偿。只是没想到,这个婆娘如此生冷不忌,这种事也敢直着嗓子嚷出来。
“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大爷,咱俩怎么回事,你清楚,我也清楚。你愿意好好过,就过,不行,就和离。”夏金桂半点不怕他,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腰一扭水蛇一样摇了出去。
当晚,夏金桂打扮的花枝招展出了门,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将孙绍祖气了个仰倒,不甘失弱的拉了个丫鬟上了床,胡闹了一晚才稍解心头郁闷。
夏金桂第二天回来,看到孙绍祖耀武扬威的搂着个丫鬟对她摆脸色,脸色都没变一下,直接用手一指,“给我拖出去卖了。”
“你敢。”孙绍祖看着上前的仆妇,和他们撕打在了一处。到底是男人,仆妇又不敢伤他,三二下把仆妇推开,将丫鬟护到了身后。
“我有什么不敢,这丫鬟的卖身契在我身上,我愿意卖就卖,你不让我卖,那就打死好了。”夏金桂轻飘飘的一指,“再这般没用,便将你们都卖了。”
仆妇有了指标,不敢再让着孙绍祖,几下就将小丫鬟从孙绍祖的身后拎了出来。听小丫鬟叫的好像杀猪一样,随手摘了汗巾塞到她嘴里。
仆妇下了狠手,噼里啪啦几十下,当场就给打没了。夏金桂得意洋洋的看了一圈,一指孙绍祖,“房子是我的陪嫁,丫鬟也是我的陪嫁,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摆上大爷款了。”
腰一扭,走到孙绍祖的跟前,“你不是不告诉我吗?没关系,自然有人告诉我。你们不就是想逮着荣国府放印子钱的把柄,好将他们收为已用吗?哼,我还当是什么呢,宝贝的什么似的,知道这么点东西就在我面前拿大。”
孙绍衣脸色铁青,拳头握的紧紧的,关节都发白了。却不敢真的对这个女人打下去,只能重重一拳捶到桌上,将桌上的茶具都震的原地跳了三跳。
十三爷府上的小厮等了一场,来了个斯文的小伙计,说是主家交待的,借条奉上,银子就不用了。弘云身边的小厮听到信跑出来,对方的人已经走了,只有拿着借条的门子一脸茫然,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呢。
小厮跺脚,点着门子大骂,“不知道的事你往身上揽个什么劲,不知道让他等,蠢货。”
门子被骂的头都不敢抬,等人走了啐了一口,“几十两银子的事,不要就不要了呗,这也当成大事。”
弘云拿到借条,听小厮说完前因后果,蹙眉道:“算了,人家有心算计,与你无关,把门子换了。懈怠了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整顿整顿家里的人了。”
乌兰也在,听了半耳朵,小厮一走,半懂不懂的问道:“大哥,几十两银子的事,值得这么紧张吗?”
“就是因为几十两银子才不值得呢,若是被人参上一本,你说值当不值当。人家在折子上可不会写上多少银子,只说你是强取豪夺。”弘云曲起手指去敲妹妹的脑门,就见乌兰一双小胖手挡住脑门,迈着小短腿跨过了门坎。
还记得回头对他吐个舌头,“净欺负我,有本事,欺负别人试试。”
这个别人,除了林黛玉,不作他人想。
“大阿哥,桃花姑娘不走。”小厮又来了,借条拿回来了,就该送人回家了,没想到,她居然不走。
乌兰已经跑到了门外头,一听这话又跑了进来。
“什么叫她不走了?”一脸惊奇。
“桃花姑娘说她家里没人了,这些人知道她的下落,万一再追了去。”这担心也是对的,一个小姑娘,人家半路把她截了去,她还能怎么办。
“问问她家里的叔伯亲戚或是族人,由得她不走就不走吗?”弘云摇头,救了她一回,难不成还要管她一生。
“那小的再去问问。”小厮哪里会不明白,无非就是问明,得个准话。既然大阿哥都说不留了,哪怎么都有办法送出去。
桃花哭哭啼啼的被小厮送回了叔叔家,小厮看她还在拉拉扯扯,不由变了脸色,“我说你这个姑娘家,怎么一点也不知羞,我们阿哥是好心救了你一场,怎的还被你赖上了不成。我们府上是什么地方,你心里不清楚,是你想留就留的地儿不成。”
说完也不管这家人是个什么脸色,把人推了进去。
桃花一缩脖子,怯生生喊了声,“叔,婶。”
“嗯,让你婶领你回屋先歇着吧。”
“等等,屋里的东西还没归置好,让桃花在外头坐坐。”一个女人亲亲热热的笑着,转头将屋里铺好的被褥抱了出去,只铺上了稻草,扔了一床旧被子在上头。
“娘,这又是咋了。”这家的姑娘跟桃花差不多大小,帮着她娘收拾东西,不明白就隔着一天,怎么娘的态度就大变样了。
“你傻呀,原当她是攀上了富贵人家,好个面子先送回来,再好好抬进去的。这会儿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那个小哥可把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就是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