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头几天不适应,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直哼哼,弘云笑眯眯的帮她揉肩膀。

“最近和额娘的关系,好似和缓了许多呢。”

“是啊,她好像没那么讨厌我了。”黛玉闷闷的笑,她也感觉到了。

弘云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她背上摸了一下,“她不是讨厌你,她只是讨厌有人抢走了她控制我的权力罢了。”他被阿玛接走的时候,额娘也因为这件事,和阿玛怄了许久的气。

只是因为身份不同,兆佳氏心里有气也不敢跟王爷发出来,可是对儿媳妇,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现在不怕了。”黛玉心想,这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她也是女人,一样猜不到。

“阿玛和她聊了很久。”弘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阿玛对他说的时候,倒是不当一回事,可他觉得这种事说给妻子听,似乎有点说不出口。

“咦,说什么了。”黛玉翻身坐了起来,见弘云的手顺势搂到了自己腰上,用脚轻轻踢了他几下,见他不放,也就由着他了。反而顺势倒入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

“大概意思是说,男人天生就是混帐,很难挡住女人的诱惑,如果家里的妻子强硬一点,也就忍了,如果妻子支持,又何乐而不为呢。”弘云硬着头皮解释,其实怡亲王是足足说了有一刻钟来解释他的行为。到了弘云这儿,就自动简化成了一句话。

黛玉抚额,“敢情错都在女人身上,纳妾不是他想纳的,是老婆逼着他纳的。”

“阿玛倒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男人有时候很天真的,他们真的会相信女人的话,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他们压根不会想到,这些漂亮的女人会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

“哼,说到底还是在替自己辩解。”

“他是在夸你呢,说你虽然担了恶名,但家有贤妻夫少祸,没有后院的姨娘庶子,孩子都是嫡子嫡女,就不会有倾轧斗争。”弘云心想,大概就是出于这种悔意吧,阿玛才会希望带着额娘一块去福州,算是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黛玉想了想,“但愿如此吧。”一个人的执念,坚信了这么多年的想法,能因为这样就放下,她觉得还需要观察。但可以预见的是,在对弘云要不要纳妾的问题上,兆佳氏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导权。

毕竟是婆婆,她强势的时候,弘云会护着自己的妻子,可她弱势的时候,弘云也一样会维护她。黛玉没想过要和兆佳氏势不两立,他们的身份注定了,如果势不两立,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和家人。

她需要的是解决问题,只要兆佳氏不再干涉她的生活,别的事情上,她自然会敬她三分。

“听说那边的房子都置办好了,管家这几天就要启程去安排,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黛玉想了想,问道。

“什么都有人安排,你就别操心了。”弘云倒是不以为意,福州的房子是皇上给的,管家带足了银子去安置,府里也分批派了下人将所需的大件小件一车车的运走。

更不提王爷和福晋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人,哪里需要他们操心。

“总是个心意吧。”黛玉坚持,“听说那边潮湿,我们准备些防湿的药丸和熏蚊子的药草好了。”

“你安排好了。”弘云不置可否,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大手在黛玉的腰间摩挲,“你能这样想,真好。”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看到一包包的东西堆了一大车,弘云忍不住,“这是什么?”

“是竹炭,用来去湿去味最好,放到衣柜和箱笼里就成。”黛玉没有多说,起因是她问过现在用什么祛湿,几乎都是石灰,用来洒洒屋子还行,总不能用来洒衣裳。

她打听了一下,现在好似没有用竹炭祛湿的做法,就干脆托人做了一些,如果用的好,以后就再做一些送去。

兆佳氏知道黛玉准备的东西,不由笑了,“这孩子,还操心这个做什么。”

“咱们别的出不了力,一点小事还是可以做的。那边闷热潮湿,要常常煮些去火的凉茶才好。”黛玉又拿出几个方了递给馨兰,“太医院里的方子,你拿着,可别不当一回事,不祛湿身体可受不了。”

“是,奴婢谨记。”馨兰赶紧接下。

兆佳氏抿了嘴笑,很是舒心。

“时间已经定下来了,过完年再走,到时候阿元的周岁也办了,两厢便宜。”

“过完年还冷着呢,起码要到春暖花开,路上才好走。”

“没事的,主要是水路,再晚,越往南越热,赶路反而难受。”这些都是怡亲王跟兆佳氏细细解释过的,他们这段时间说的话,比过去一年说过的话还多。

“原来是这样。”黛玉不说话了,看样子,王爷真的是一天都等不得啊。

王府管家的事情虽多,但好在兆佳氏并不准备将这些管事带走,而是全留下来给黛玉帮手。这样一来,只要黛玉管好这些人,王府还是和以前一样运转,倒是省力。

杏果终于等到机会进府给黛玉请安,一来就抱着黛玉的大腿哭上了。

“太可气了,那个女人太可气了,早知道我就不嫁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杏果诅咒一阵,还是白露提醒她,人早就正法了,赶紧提点高兴了吧。

“对,说点高兴的。”杏果破涕为笑,抹干了眼泪。叽叽咕咕说了好多外头的事新鲜,说的是眉飞色舞。

“那个吴家啊,老爷的官丢了,夫人都不敢出门。家里的老太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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