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拿她和五月开玩笑,她倒没什么大的触动。
只是谈及明恒时,明恒的拒绝,让暗香觉得脸上挂不住,本就芳心暗许,如今更是难堪至极。那她这心愿,到底许不许呢?
狐仙娘娘,你说我暗香这辈子,还能心想事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吗?就像师父那样,找个一心一意的人,而后白首同心,携手一生。狐仙娘娘,若你能让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我,而后与我此生共结连理,我就给你塑个金身。砸锅卖铁也给你塑个金身,如何?
心里默念着,唇边笑意清浅。
却见一双黑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暗香眉目微怔,当下一愣,“夜庄主?”
夜凌云负手而立,夜家庄的护卫快速包围了暗香。
“你们想做什么?”暗香咬唇,握紧了手中的红绸。
“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么慕白呢?”夜凌云冷冽的开口。
暗香冷笑两声,“夜庄主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好像是知道我们有过危险似的。”那一次被人打晕绑在小屋里,想必更跟夜凌云脱不了干系。
夜凌云自然不会解释,只是冷飕飕的剜了暗香一眼,“慕白人呢?”
“夜家庄财大势大,怎么不自己去找,我这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这么多?”暗香轻嗤,摆弄着手中的红绸,“夜庄主若是真的心疼我师父,就少给她添堵。还有,管好庄主那些狐朋狗友,少来找师父的麻烦。师父的腿不好,你们若是弄出个好歹,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慕白的腿疾犯了?”夜凌云面色一紧。
“现在还没事,保不齐将来会被你连累。”暗香撇撇嘴,“夜庄主,你有万贯家财,家有美妾,何必纠缠着我师父不放?师父只是想当个寻常人,行医救人,别无其他,你何必苦苦相逼?”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夜凌云冷然,“我只问你,慕白知不知道是谁抓了你们?”
暗香心下一沉,“看样子,夜庄主知道。”
夜凌云面无表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哼,知道太少,我怕到时候我和师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暗香反唇相讥,她算是看出来了,上一次师父和自己被人抓走,就是和夜凌云有关。到底是故弄玄虚?目的为何?想必只有眼前的夜凌云心知肚明。但暗香是有自知之明的,对于套话这种事,她远不如师父在行。所以此刻自己势单力薄,不敢轻易触怒夜凌云。
“该让你们知道的,你们自然会知道。”夜凌云转身,“回去告诉慕白,今夜戌时,我会在西城的荷香居等她。”
“师父不会去的。”暗香冷道。
闻言,夜凌云顿住脚步,眯起狠戾冷眸,幽幽然回眸盯着口不择言的暗香,“你只需把我的话传到就可,来或者不来,我都会等,一直等到天明。她会明白我的意思,若我等不到她”
他没说完,便已离开。
可这意味深长,未曾说完的话,却足足让暗香脊背发凉,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寒意阵阵。这话用意匪浅,只怕是师父若不去,夜凌云就得下狠招了。
“既然喜欢,为何又要伤人心?难道,你喜欢的,就必须要旁人也喜欢吗?”暗香愤愤不平,捏紧了手中的红绸子,双手托腮坐在许愿树下,一脸的不高兴。
这夜凌云未免也太欺负人,仗着家业就这般欺凌师父,她若有拳脚功夫,此刻必定要跟夜凌云搏一搏,实在心里有气,气不过!她顾自想着,夜凌云早已走远。
良久,又有一双黑靴出现在她视线里。
暗香只觉得一股热血从丹田处瞬时涌上脑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到底有完没完,还”俄而,她愣在那里,下意识的红了脸,唇角直抽抽,“明大人?”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完了!
明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没闹明白,这丫头怎么还那么大火气呢?这事都过去好一会了,也该气消。面露尴尬,明恒压低声音,笑了笑问,“你跟谁发火呢?”
“不是你不是你!”暗香咬唇,“方才有个臭要饭的,絮絮叨叨的问我要钱,我这不是刚打发完么?没想到,明大人你就来了,真是不凑巧。”瞎话嘛,随便搪塞就是。
“那便是了。”明恒如释重负,“赶紧跟我回去吧,林大夫都着急了,这会子给世子爷摆脸色呢!世子爷不好过,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听这话,暗香连连点头,“那走吧!师父若是着急上火,倒是我的罪过。”
正当要走,明恒诧异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音落瞬间,暗香的身子骤然僵在当场,笑得比哭还难看,快速将红绸藏到身后,“那个我闹着玩的,你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想去哪?”明恒蹙眉,“赶紧跟我回去吧,你师父都急疯了。”
“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没办呢!”暗香抿唇,面红脸臊。
“什么事?”明恒问,“你说吧,我能做到的我替你做。”
暗香想哭,这事哪能让他做,若是教他看上一眼,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咬唇,一脸的为难与窘迫,暗香觉得自己果然不淡定,想当初师父被恭亲王又搂又抱的,怎么就那么淡定呢?可自己呢?便是想挂个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