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待见之人,何必还要再见!难道,她如果真的没死,你还能让她再死一次?说到底也是个美人儿,你这么做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女人嘛,不喜欢就晾着,没事拿来瞧一眼,当当花瓶也是赏心悦目。”
听得宋明成这些混账话,容景甫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本质就不想苏婉死。如果苏婉还活着,他必定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逼着她。生与死,他已尝过其中滋味,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我只想找到她。”容景甫又杯酒下肚,“宋世子,你说的很对,可惜很久以前我并不曾想过那么多。直到她死了,我才明白原来很多东西你不去珍惜,她不会站在原地继续等你。我错过了她最好的年华,所以现在我想弥补。宋世子既然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想必也明白君子不夺人妻子的道理。”
宋明成打了个酒嗝,微微愣了愣,怎么最后没理儿的反倒成了自己?
“你这话说给我听没什么用,去跟你那死去的女人说!”宋明成轻叹一声,“你那是苏侧妃,这是于蔓,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如果齐王殿下要找替身,好歹等我尝过滋味你再来接盘,否则就我这南陵侯府,只怕齐王也得罪不起吧!”
语罢,宋明成放下酒杯,起身就想离开。
“宋世子说她叫于蔓?”容景甫微微蹙眉。
宋明成看了她一眼,“没错,是叫于蔓。怎么,齐王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家苏侧妃小名儿叫于蔓吧?”语罢,宋明成笑得何其嘲讽,“这天下的漂亮女人,怎么都长得像你家侧妃呢?早前一个苏离,后来一个苏婉,你说你这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
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我要找的是苏婉。”
宋明成抬步就走,“不管你要找苏离还是苏婉,横竖与我没关系。我要找的是于蔓,不是你齐王府的花瓶。齐王殿下,男未婚女未嫁,咱们各凭本事!”
“于蔓?”容景甫愣在那里半晌。
于蔓跟苏婉?是同一个人吗?
这画纸上的女子,眉目间的神韵真的很像她!早前没见过宋明成如此折腾,想来这女子早前并不在京城。是从南抚镇带回来的?
南抚镇来的?
难道,真的不是苏婉吗?
苏婉的坟还在,棺椁里的尸体也还在,似乎这一切都在暗示着,人死不能复生的事实。可容景甫却是怎么都不愿相信,也许是骨子里对于某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执着。
所有人都相信苏婉死了,唯独容景甫,还在自欺欺人。
懊恼的抱着脑袋,容景甫重重合上双眸,“于蔓?苏婉?婉儿——”有些无力,更多的是无奈。六年前的事情,好像在此刻开始覆辙重蹈。
六年前为苏离疯狂,六年后他深陷苏婉的漩涡难以自拔。
这辈子,注定栽在苏家姐妹身上。
抬头望着窗外,容景甫想着,该是你的应该跑不了。如果苏婉真的还活着,真的还在京城,那么有朝一日他一定能找到她。到时候他谁都不要,就要她一个,而后把孩子从宫里接出来,到时候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苏离的孩子,苏婉应该也能视若己出吧!毕竟,苏婉是那么善良的人。
可是顿了顿,容景甫又想起了苏离那双不甘心的双眸,她从来都是那样的倔强好胜,所以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发生。苏离不可能让孩子离开她的身边,也就是说,自己这种想法是很愚蠢的。
除非苏离死去,否则苏离不会罢休。
容景甫觉得有些头疼,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苏婉的一颦一笑。
不对,她很少笑,大多数对着他的时候,都保持着最初的敬畏,而后变成最后的无所谓。
起身离开,容景甫刻意在街上逛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所以他只好悻悻的转回齐王府。白狐却很庆幸,刚好陪着苏婉上街,这才使得苏婉幸免于难。否则被那宋明成纠缠,只怕是要没玩没了的。
尤其这是经常,宋明成算是土霸王。到时候来个强抢民女,谁都无可奈何。
不过,听说孟行舟晕厥了,白狐有些不太放心,可这时候再去似乎也不太合适。万一不小心把孟行舟给气死了,那自己岂非——想了想,还是先别去刑部为好。
大牢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于白复而言,也是如此。
白复吐血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她突然明白林慕白说的是对的,夜凌云骗了她。毕竟担着恭王妃的名号,还没定下罪责之前,容景宸和宋贵妃不可能让她死在天牢里,所以紧赶着给抬出来,让御医诊治。可御医也不知道她所中何毒,暂时稳定了一下,便没了对策。
中毒这种事情,讲求对症下药,否则极易适得其反。
实在没法子,容景宸只能给宋贵妃使眼色,宋贵妃无奈的点了头。
对于白复吐血晕厥之事,林慕白已经听说了,这会子正眯着眼睛躺在软榻上歇着。她是孕妇,身子不便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算这会子她不施以援手,也没人会说她什么。
宋贵妃进来的时候,林慕白还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蔷薇跪在外头,没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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