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人的武功奇高,十数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白狐团团围困。包围圈滴水不漏,一个个剑走游龙。白狐身处江湖多年,罕逢敌手,这一次是真的看走眼了。
深吸一口气,冷剑在手,她觉得自己该寻找突破口突围,否则一直困在这里,他们人多自己就一人,早晚必被生擒。可是如今的局面,似乎不允许她突围。
转念一想,白狐突然笑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是故她的武功也很杂,杂到毫无章法,也教人摸不透的地步。她不喜欢按部就班,所以——纵身飞起的那一瞬,她突然凌空旋身,直逼马车而去。
冷剑直抵车门,只要拿下马车里发号施令的那个人,自己就赢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车内不止一个人。
掌风袭来的那一瞬,白狐面色一紧,一脚踹在车门上,身子就势一撇,才算躲开掌风。躲避的那一刻,她也没有闲着,锐利的剑刃已经划破车门,直接圻断了车门的支柱,整个马车变得摇摇晃晃,眼见着要坍塌。
“公子快走!”一声低喝,伴随着两道身影快速从车内窜出。
落地的那一瞬,白狐眉目微凝,便是这一犹豫,身后已有人将冷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白狐是去过京城的,所以她认得眼前这个人。也是因为认得,所以她犹豫了一下。
否则以她的武功,纵然逃不掉,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生擒。
是丞相府的公子!
听说丞相府的公子,与沐王容景垣有一段旧情,说是龙阳之好。是故——白狐眯起了眸子,这么千山万水的追到南抚镇,难不成流言蜚语是真的?
相府公子,旧情难忘,所以赶着来追自己的旧情人,一诉衷情?
想到龙阳之好,白狐只觉得身上一哆嗦,寒毛当即立了起来。
面纱被扯下,精致的面孔表露无遗。白狐五官清秀,可因为一身的江湖习气,让她多了几分女儿家不曾有的英气与凛冽。她是手持利刃的杀手,也是忠心耿耿的为自卫队副统领,所以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有的是刚毅和不屈,没有半分温柔之意。
这样的女子,着实让男人生不起半点怜惜之意。
倒多了几分,征服之欲。
秋朝冷然,快速夺了她手中利刃,“你们抓沐王,到底想怎样?”
白狐一愣,“谁说我抓了沐王,我在救他。”
闻言,不远处的孟麟微微蹙眉,“救他?”
秋朝忙道,“公子,你莫听她砌词狡辩。咱们分明看到他把沐王弄晕了,从温家带出来。能爬墙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皇帝喜欢杀人,难道皇帝也不是好人?你这是什么说辞?”白狐嘲讽。
“放肆!”秋朝训斥,“你敢非议皇上!”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狐冷笑,“相府公子都肯千里为情奔,跑到这穷乡僻壤的私会旧情人,我这厢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秋朝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微青的扭头望着自家公子。
孟麟倒也没有动气,这些事他早就听说了,不解释只是觉得无所谓罢了!有些事情,自己觉得心中无愧,就不怕外人言。
“既然知道,还不把人交出来。”孟麟盯着眼前的白狐。心想:这女子倒也有趣,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与容景垣的关系,而且还敢直言不讳当今圣上。果真是不怕死的!
“交?”白狐笑得凉凉的,瞧一眼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而后看着逐渐走近的孟麟,“交自然是要交的,你我是友非敌,没必要打打杀杀的。我真的是来救五爷的,如果不是我,今儿个你们的沐王殿下,就该是温家的上门女婿了。”
“什么?”孟麟面色一紧。
秋朝愕然,“你是说县太爷——”
白狐饶有兴致的望着二人微微变幻的面色,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孟麟的脸上。方才一路厮杀,倒也没发觉什么。此刻静下心来,竟发现眼前的男儿生得极好。这孟麟三庭五眼,容貌端正,身上带着一股子顽劣之气,可眉宇间漾开淡淡的自信从容。
那种亦正亦邪的感觉,还真是极好的,与这张脸格外的般配。
“没错,县太爷动了心思,我这是救人于危难。”白狐笑道,“总不能让殿下,白白失身吧!”
“你为什么要救沐王?”孟麟说到了点子上。
白狐眸色微恙,勾唇笑得邪魅,“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她含笑望着孟麟,“你想不想知道?”
孟麟定定的望着她,突然间,冷风刮过,待回过神来,短刃已经落在了孟麟的脖颈上。白狐浅笑盈盈望着怒目圆睁的秋朝,“不好意思,行走江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一把剑呢?借你们公子一用。不许追,否则就别怪我下手无情。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放了他。我既然能救沐王,自然知道你们的关系匪浅,所以我不会杀了你。”
音落,白狐挟着孟麟逐步退后。
秋朝急于上前,白狐的短刃已经割破了孟麟的皮肤,有微红的血色慢慢溢出。见此,秋朝不敢动弹,眦目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孟麟看了秋朝一眼,“照她说的做。”
白狐纵身一跃,将孟麟丢在马背上,快速策马而去。
“公子!”秋朝伸手便将冷剑掰成两截,江湖人就是诡计多端。她说那么多有漏洞的话,只是为了诱导众人放下戒备。事实证明,白狐刁钻得很。
马背上颠簸,孟麟伏在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