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修泽觉得连他都深深受到了伤害,下意识地去瞄韩烈的表情。
韩烈已然扭头就走。
给他们带路的服务员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我们不吃了,把我们的座位让出来给其他客人吧。”
麦修泽和服务员交代完,匆匆赶去追韩烈,心里苦巴巴的——他的本意明明是带老光棍来郊区散心的,怎么就成了带他来虐心的?
***
佟羌羌在结束这个吻后,才想起来羞赧。
公众场合之下秀恩爱,换作以前的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埋首在晏西的肩头,她感觉脸烫烫的,心思也尚未完全从晏西舌尖的温柔缱绻中晃回来,大概也是因为之前贪杯,现在有点晕乎乎的。
晏西揽着她,脸颊在她的头发蹭了蹭,低声问:“吃饱了吗?”
他的嗓音俨然不若平日朗润,依稀蕴着些许暗沉。
佟羌羌瓮声瓮气地说:“吃饱了。”
“需要去散步吗?”晏西继续贴在她的耳畔问。
佟羌羌哪里听不出他的委婉,有点想笑,主动结束他的迂回,抬头看着他,道:“晏西,我们回房间吧。”
彼此都明白其中的涵义。
晏西应了句“好”,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出舞池,走出餐厅,走回大堂,走进电梯。
透过轿厢的镜子,佟羌羌看到她和晏西十指紧紧交握着并肩而站,相互不看彼此,反而在镜子里胶着目光。
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不受控制的冒汗,同时察觉出晏西的手心也在冒汗。两人沉默着,随着电梯的缓缓上升,轿厢里的温度似乎随之一度度地上窜,于他们的沉默中酝酿着越来越浓厚的燥热。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一打开,两人立即走出去,默契地加快脚步,像是迫不及待地赶赴一场盛宴。
用房卡刷开门。
一走进去,两人一秒钟也没有耽误,晏西迅疾地捧住佟羌羌的脸,缠上她的唇舌。佟羌羌勾住晏西的颈子,脊背压上门板,恰好顺势关了门。
晏西腾出一只手将房卡插进墙上的卡槽,房间里的灯同时亮起,从他们的头顶打下氤氲着柔和的光晕。
他的手掌从她的大腿开始一边摩挲往上一边褪她的衣服,她的手指从他的颈子开始一边摸索往下到他的胸口解他的扣子。
他们住的是个套房,有玄关、会客厅、起居厅,最里面的才是卧室,给予了两人充足的时间一路拥吻纠缠进去。
佟羌羌往后仰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晏西赤裸熨烫的身体覆了上来。
从耳垂,到脖颈,到锁骨,到心口,到小腹,沿途再往下。
他的唇瓣细致地描绘她的身体,每到一处都流连许久,像是要让她更加深刻地记住他的温柔。
暌违三年,佟羌羌感觉自己又一次化成了水,渐渐地战栗,身体深处有股蓄势已久的渴望,一波一波地涌上来。
她有点受不了这样温存的折磨。
“晏西……晏西……”
出声后,佟羌羌发现自己的嗓音亦是久违的娇媚,隐隐带着颤抖的哭腔。
晏西重新覆上来,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然后用指尖轻轻地沿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勾勒她的轮廓。
“小音……”他的温柔的嗓音少有地绷着一股什么沉沉的劲儿。
佟羌羌的掌心抱在他的后背,缓缓地摩着,语焉不详地应了一声“嗯?”
“小音……”晏西又唤了她一声。
佟羌羌微微睁开迷离的眸子,对视上他温雅的眉眼之下的幽暗目光。
“准备好了吗?”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确认,令佟羌羌的心头漫上来柔软的同时,鼻子里亦些许发酸。
她何其幸运,能够在一无所有之后,再遇上这样一个男人。无论在任何时刻任何关头,首先考虑的都是她的感受。
她莫名想起很早之前,在机场与史密斯先生道别时,他曾送她的一句话:生活给人的绝望,与其带来的希望旗鼓相当。
如今的她,只觉得生活的希望远远超过三年前的绝望。
而这些希望,全部都是晏西带给她的。
她的丈夫。
她要一辈子一起好好过日子的男人。
脑海中一晃而过韩烈冷若冰霜的脸。佟羌羌闭了闭眼,将一些无关的回忆和画面压下,复而睁眼,她勾住晏西的脖颈,轻启朱唇:“晏西,为了成为你的合格的妻子,我准备了三年。”
晏西的眼睛里光彩照人,深深地凝注她片刻,俯身再度吻住她。
虽然他已经给了她足够充沛的前戏,虽然她也并非第一次,但是感觉到他马上要进来时,佟羌羌还是忍不住紧张,抓在他背上的手不自觉蜷了蜷。
“别怕,我会轻点的……”晏西温声安抚。
佟羌羌有点恼自己。本来气氛好好的,能够水到渠成,她偏偏泄露了小紧张。
晏西主动把责任揽上身,“不好意思,是我刚刚多嘴,不小心破坏了氛围。要不咱们重新来一遍?”
佟羌羌羞赧地在他的肩头轻轻咬了咬:“不要……”
他的体贴的温存,确实让她很享受,但太折磨人了。她可不想再听到从自己嘴里溢出的羞人的碎音。
“好。不要就不要。”晏西在她耳边轻笑,“咱们放轻松……”
安静的空间里忽然传出很响的“嗡嗡嗡”的震动声。
正是和他们的衣物一起被丢在地板上的手机发出来的。
两人自然不打算予以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