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人生的大半,却已经毁在了钟文昊手里。
端起酒杯,正要继续喝,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佟羌羌偏头。韩烈眸光浅浅地看着她,“说了只能少量。”
佟羌羌摸了摸肚子。
开始进入四个月,它圆滚起来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了。
佟羌羌盯着杯子里玫瑰红的液体,咽了咽唾沫。
韩烈干脆把酒杯从她面前拿开,换了杯果汁给她。
这玩意儿佟羌羌来悉尼的第一天就喝过,由胡萝卜汁、芹菜和胡椒调配而成的,据说是悉尼盛行的饮料,但她真心觉得不咋滴。
佟羌羌干脆去抓奶酪片吃,视线挪回到史密斯夫妇身上,问韩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生孩子吗?”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任何第三者都插足不得的,包括孩子。”
这种说法,佟羌羌还是第一次听到。略一忖,她凑近韩烈,压低嗓音又问:“史密斯夫人嫁给史密斯先生之前,和别人结过婚生过女儿?”
韩烈目露鄙夷:“八卦。”
“人都有好奇心嘛……”佟羌羌灰溜溜地摸摸鼻尖,哼哧着怼韩烈,“你一定也是不知道内情,所以转移话题。”
韩烈的眼中闪过一丝洞悉,毫无笑意地牵动唇角:“激将法对我没用。”
佟羌羌:“……”她没有激将!
史密斯夫妇一曲终了跳完舞回到餐桌上。史密斯夫人的脸红扑扑的,宛如少女。史密斯先生体贴地给史密斯夫人的酒杯添酒。
坐在对面的佟羌羌,瞬间感觉自己又被他们虐狗了。
菲佣在这时走过来,手上捧着瓶酒,告诉史密斯夫人:“梁夫人让人送了瓶酒过来,说是知道您今晚招待客人,聊表心意。”
闻言,史密斯先生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韩烈一眼,然后问史密斯夫人:“dawson夫妇也在酒庄?”
史密斯夫人点点头:“下午在公园,我遇见以柔了。”滞了滞,她提醒,“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你忘记了?”
史密斯先生沉凝不语,不晓得是在考虑什么。
感觉气氛霎时变得怪怪的。佟羌羌瞄了瞄韩烈,他好似没所谓般,并无特殊的表情,吃着芝麻菜。若非史密斯夫人告诉过她梁道森是曾经整过韩烈的人,光看韩烈的态度,她怕是会误以为韩烈并不认识对方。
“梁夫人邀请我们明天去她那里吃饭。我一会儿准备回礼。”说着,史密斯夫人让菲佣把酒送去酒窖。
史密斯先生很快恢复了神色,问起韩烈这回前来考察酒店的情况,两人就势展开了对澳洲各个国家近年来酒店行业发展的讨论。
佟羌羌和史密斯夫人彻底插不进话了,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佟羌羌干脆向史密斯夫人请教一些西式餐点的做法。
可是不知怎么,俩男人聊着聊着,史密斯先生突然又将话题转到韩烈和佟羌羌的身上:“其实昨天晚上我的秘书就告诉我,最近你们钟氏在闹丑闻。tong,han,我有资格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史密斯先生严肃的口吻有点把佟羌羌吓到了。然而一瞥见史密斯夫人脸上旋着笑意,她便明白过来史密斯先生是在假正经。即便如此,佟羌羌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偏头看韩烈。
韩烈微微扬眉:“新闻不是都在说?她肚子怀的是我的孩子。”
看新闻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史密斯夫妇均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史密斯先生一副“早知道”的表情:“你第一次把tong带过来时,我就看出来你们俩不是简单的侄媳关系。”
佟羌羌:“……”
本以为史密斯先生会追问小叔怎么和自己的侄媳勾搭在一起了,结果他竟是兴奋地赞扬他们二人特别有勇气,鼓励他们既然相爱一定不要在意世俗的阳光。
佟羌羌低垂眼帘,趁着韩烈没注意,拿回自己的酒杯,把剩余的气泡酒喝完。待她放下空酒杯时,韩烈的眼角余光淡淡地扫过来。
晚餐的最后,以四人的合影结束这个惬意的夜晚。
佟羌羌回到房间后,隐约感觉自己的脚板疼,小腿和腰也特别酸,怀疑是来悉尼玩得太尽兴,走得路太多了。自个儿揉了几下,没什么效果,她出门打算问史密斯夫人有没有外擦用的药酒,恰碰上韩烈从公用浴室洗完澡回房。
佟羌羌顿在了自己的房门口,韩烈微拧着眉,眼神带了疑问:“要去哪里?”
“我……”未及她说完,脚趾头猛地一阵抽筋,佟羌羌忍不住龇牙咧嘴,韩烈连忙上前来扶住她:“怎么了?肚子又疼?”
“不是不是。”佟羌羌直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回床边坐下,看到韩烈竟是跟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脚,猜测着问:“抽筋?”
“嗯……”佟羌羌心情烦闷地回应,掂着脚趾头在地上压了压,试图理顺脚筋,韩烈倏地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
佟羌羌吓了一跳,本能地要缩回脚,韩烈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脚踝,不容置否地提醒:“别乱动。否则我不小心按错穴位,你就完蛋了。”
佟羌羌的身体蓦地紧绷僵硬:“有这么严重?”
韩烈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子:“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