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唇鱼虽然失去内丹,但毕竟修为深厚,逃出监牢后不知踪迹……
而就在同一年秋,妖兽暗翼成魔为祸。事后朝廷颁令,太子上书觐谏设立药监司。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为阿芷寻找合适的妖来提丹续命。”
“所以……她一直以来常常在梦中见到那些妖的影像,也是因为融了他们的内丹?为了救你自己的女儿,你害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我可以随时断开抵在唐涛后心上的掌力,事已至此,他万死难辞。
可是眼下这神志不清的老混蛋在弥留之际句句真言,一会儿把我当成唐芷,一会儿又当成不知道是谁在忏悔。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再后来……药监司一直未有成果,太子对我便有了怀疑。万不得已,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把那些失了内丹的妖放逐到昆仑余脉的临安城附近,让他们为祸临王的封地。
它们身上带的毒名叫‘裂天变’,析出内丹后,唯有处在汶水河附近依靠灵力充沛的墨灵石来栖息休养,并吸食其他妖或人的精元才能存活。
阿芷,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一想到你娘亲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我就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小小年纪香消玉殒……
你跟你娘,长得好像。”
我的手有点酸了,源源不断的内息渡给这个恨不得让我碎尸万段的罪人,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于是我对洛西风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不问的话,我让他去死了?”
“子醇,你的那个小徒弟……”唐涛突然提到我,惊得我差点就把气断了!
然而他接下来的坦白则更是让我震惊得不知所措——
他说:“绿影,并不是那个小草妖害的,找到她尸身的时候,她脖子上有刀痕。是被强人所害……”
“你终于肯承认不是阿宝干的了!为什么!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死他!”我说唐涛,我就是杀你一千次都不足平愤,可是我现在居然在救你?!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死阿宝!”
“好不容易抓到临王的软肋,太子有命,他说是谁……就是谁……”
我如何还能再控住情绪?我以为我的阿宝是个替罪羊,可如今看来他压根就是个垫脚石。
只因为他是我的好友,只因为我是轩辕野喜欢的女人,所以这一连串的利益链就扯在人与妖的天壤之别上。
让他死!
我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只要逆力一吐,这奄奄一息的老家伙顷刻就能四分五裂,死无全尸惨兮兮。
“算了吧,他活不了了,你又何必再造杀孽?”
我猛然回头,去看那声音从何处传来——
白衣白发的兮楉就站在地牢入口处的逆光角落里,双眼鲜红,艳丽不可方物。
“阿黛!当心!”狐妖扬手的瞬间,洛西风抱住我的身子侧翻滚出两丈远。
只见唐涛整个身子竟被一团熊熊的烈火包围,顷刻吞噬得灰飞烟灭。
兮楉扬起鲜红的唇,看着自己的掌心:“狐族体性至阴,即便修行千年也难驭莲火之术。果然,还是魔道无所不能啊。早知道可以这般事半功倍,我又何须在轩辕奕的身上浪费好些时间——”
刷得一声,洛西风撩开衣襟,剑锋吐刃,一招备战。
兮楉冷笑着收回上上下下的目光:“若我没记错,你是除妖术士吧?可没听说过,有几个凡人敢降魔。
洛西风,你是活腻了吧!”
狐妖的身形一旋,就如一道轻飘的白羽,夹在劲风中瞬间凝成利刃。
一往一来一过招,我只看到洛西风的脸颊上被吹开一道细细的伤口。
就像为这红色盛装上点染的胭脂,不见杀戮,却已分胜负。
“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去便去,但……可否留下真相?”洛西风抬手扶了下脸颊的血迹,单臂将我拦在身后。
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不需要。洛西风我再也不会躲在你身后了……
“打不过,就想要逞口舌之快来劝我?”兮楉撩开如雪垂地的长发,尖长的指尖戳了戳监牢里怵目惊心的刑具:“你可知道,为了能回青丘之国,这些年我做了多少努力?你又可知道,为了不要走上堕入魔道这条路,我又尝试着信了多少人?
都说狐狸最是狡猾,可我们远远比不上你们人类可恶狠毒。”
“你需要‘破镜天枢’,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你。”洛西风说:“可是如果你成魔入道,即便回了青丘之国,也永远不能成为族人爱戴的统治者了。你会渐渐失去本性,渐渐忘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强大的力量和无休止的yù_wàng总有一天会让你万劫不复。”
“洛西风,我找不到一个能相信你们的理由怎么办?”兮楉突然跨身到我面前,一把就拧住了我的喉咙。他的指尖修长如刀锋,前端黑漆漆的,有股非常难闻的药味——
“阿黛!你!你放开她——”
“放开她?你可知道,如果我用手划开她的皮肤,她会怎样?”兮楉凑近我耳畔,血腥的吐息让人作呕:“这是‘裂天变’,妖逢必死。唐涛这个老匹夫,还以为这一招同样能阴到我,却不知我们灵雪狐王一族天生百毒不侵,反而成了我的杀人凶招。
轩辕奕与唐涛各怀鬼胎,一个为了救女儿,一个为了坑兄弟。我本潜伏在汶水河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