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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甄宝璐出来的,甄宝琼才急急赶忙凑了上去:“妹妹。”
甄宝璐见姐姐秀眉紧蹙,这副小模样,显然是担心坏了。甄宝璐微笑道:“姐姐放心,我没事。”不仅没事,而且还令她重新燃起了斗志。甄宝璐笑容灿烂,继续道,“姐姐,老祖宗只是问了我的功课,下回小试我得好好准备了。”
甄宝琼知道老太太平日里对妹妹的功课素来不过问,这回既然这般同妹妹说了,便是多了些关注。
这是好事儿。
甄宝琼松了一口气,又见妹妹笑容明媚,肉呼呼的脸颊别提有多可爱了。先前甄宝琼对这位妹妹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她不开心,饶是觉着她可爱,也只能心里想想,如今却自然的抬手捏了捏妹妹的脸,说道:“既然老祖宗这般说了,这几日我便好好盯着你,不许再偷懒了。”
一捏上,便能感觉到,妹妹这张圆润小脸,比她想象的还要软滑。欢喜之余,甄宝琼还是看了看妹妹的脸色。
是怕妹妹不高兴。
甄宝璐的确不习惯别人这般碰自己的,她顿了顿,看着姐姐的眼神,知晓她此刻的忐忑,便笑得愈发灿烂,点头乖巧道:“嗯,我知道了。”
听着妹妹软软糯糯的声音,甄宝琼也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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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程氏回了自己的初兰院,想到今儿老太太的话,气得一屁股坐在了黄花梨圈椅上,脸色阴沉得厉害。
这时进来一个穿着鹅黄色绣梅花褙子、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小姑娘生得清丽秀气,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年纪轻轻颇有一番大家闺秀的仪态。这便是程氏的二女儿,也就是齐国公府的三姑娘甄宝璋。
甄宝璋的容貌不像程氏那般张扬,倒是像极了二爷甄如柏。
程氏正生气呢,看到自己这闺女,倒是舒坦了些。甄宝璋素来优秀,有天分又勤奋,深得老太太的喜欢,程氏自然为这个女儿感到骄傲,平日里待她也多疼爱些。
甄宝璋年纪小,可到底是个聪慧的,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便上前乖巧的唤了一声“娘”,之后才道:“女儿听说这几日六妹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同四妹妹形影不离,很是亲近。”
程氏想到刚才那小侄女的模样,也觉得同往常有些不一样。
程氏淡淡道:“那丫头玩性重,不足为惧。璋儿,下月又有小试,这回可不能再输给四丫头了。”
甄宝璋和甄宝琼是齐国公府最优秀的姑娘,二人功课不相伯仲,每回的第一定然是在二人中间。
而上回的小试,甄宝璋屈居第二。
甄宝璋优秀,身上难免有些自负和傲气,可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个自信的小姑娘,不是什么坏事儿。眼下提到甄宝琼,甄宝璋一张秀气的小脸便拧了起来。甄宝璋嘟囔道:“娘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程氏看着如此争气的闺女,这才欣慰点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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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壶比赛虽是一群年轻公子哥儿之间的小游戏,可名声便是这般渐渐积累起来的。
庄氏正被老太太那番话吓得不轻,怕老太太一时糊涂真让她儿子娶甄宝璐,好在她那小姑子还算有自知之明,晓得那娇生惯养没教养的闺女配不上她儿子。
才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自己儿子投壶比赛输给了安国公府的大公子,庄氏当即又有些不舒坦了,瞧着面前斯文挺拔的儿子,说道:“那投壶不是你最拿手的吗?怎么今儿失手了?”
她儿子并非心浮气躁之人,岂会失手?如此庄氏又念叨:“不对,你的本事娘最清楚,定然是那安国公府的大公子作弊才赢了你……”身边没长辈和旁人,庄氏说话也没了顾忌。
徐承朗有些不满,望向自己的娘亲,认真说道:“薛大公子的确比儿子厉害,是儿子学艺不精,娘你别这么说。”
徐承朗是正人君子,比赛输了他固然有些不舒服,可他是输的心服口服的。那薛让的确有本事,而且那本事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不过……
这还是徐承朗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以往都是他刻意保留,轻轻松松便能赢了别人,这会儿却是一直处于被动。
听儿子这般说,庄氏也不好说什么。还是徐绣心凑到庄氏身旁,扬着笑脸安慰道:“娘放心,大哥这么厉害,放眼整个皇城也寻不出比他更出色的少年来。这回那姓薛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下回哥哥一定赢回来。”
徐绣心固然恃宠生娇,可这张小嘴儿却是讨人喜欢的,庄氏听了也眉目染笑,笑盈盈道:“你呀,得多向你大哥学着点儿,别毛毛躁躁的,跟你璐表妹这个野丫头有什么好闹的。”
提到甄宝璐,徐绣心垮着小脸低低“哦”了一声。可类似的话,庄氏也不是头一回说了,徐绣心每回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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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宴席散去,甄宝璐跟着姐姐一道送安国公府的薛老太太。再说薛宜芳,她交朋友素来是喜欢交长得好看的,今儿自然同甄宝璐很是投缘,便嚷嚷着:“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璐表妹可一定要来啊。”
说着还握着甄宝璐肉肉的小手,这架势,仿佛甄宝璐不答应,她便不放手了。
甄宝璐低头看了看二人握着的手。
上辈子甄宝璐的朋友不多,爹娘去世后,昔日的一些手帕交也不再同她来往了。她性子高傲,自然不会再主动联系她们。可面前这位薛宜芳,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