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有些茫然的望着被糕点轻而易举吸引走的王妃的背影,直到听见遇君焱说:“他就是这个样子,王大人不要在意。”
“臣不敢。”王忠急忙说道。
遇君焱只和王忠随意闲聊了几句,并没有久留他的意思,不一会儿的工夫,王忠便跟随着迟蔚离开了王府,穿过花园的时候,忽然从一旁的草丛中飞出来个什么东西,直奔着二人冲了过来,迟蔚吓得抱住了头,王忠闪身到他身旁伸手将那飞来之物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皮球,一个褐色的皮球。王忠立刻猜到了它的主人,果然,苏玉珩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看到王忠手中拿着皮球,笑着招手道:“过来,陪我玩球。”
王忠有些为难,迟蔚也有些为难,苏玉珩又向迟蔚招了招手说道:“你也一起过来玩。”
就这样,三个大男人围成了一个圈玩起了传球的游戏,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幼稚的游戏,让迟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苏玉珩传球的技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别人都是指哪打哪,他正好相反,基本上是打哪指哪,而且踢得又快又狠,王忠一身武艺可以灵活的避开,可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就要命的是,那球打在身上还挺疼!
忽然苏玉珩猛的向球上踢了一脚,皮球以一个高抛的弧线划过了众人的头顶。
“球飞走了!快去追!”苏玉珩指着球大喊着追了过去。
王忠是他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他父亲和金牧将军又是同一位老师交出来的徒弟,这一脉的人一个比一个实在,听了苏玉珩的话,迈开腿就跟着他追了过去。迟蔚却不一样,可不愿意在这种挨踢的事情上“首当其冲”,他眼见着两个人越跑越远才缓缓的迈开步子,不慌不忙的跟在他们后面,没跑自己一抬眼,苏玉珩和王忠早就见不到影子,这才舒心的笑了一下,心想着:你们两个慢慢玩吧,我就不陪着了。
王忠跟着苏玉珩跑了一阵,心里觉得奇怪,球明明就是向着这个方向飞过来的,怎么跑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按理说一个皮球不可能飞这么远的,但更让王忠觉得奇怪的是,幽安王妃怎么会跑得这么快?自己自认为轻功不弱,全力的跟在追过去,还是被他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此时更是连影子都找不见了。
“淼淼。”
一个极轻却又极清的声音传入耳朵,使王忠停下了脚步。淼淼是王忠的乳名,至于为什么起这么一个极为女性化甚至透着几分阴柔的乳名,其中还有一个故事。王忠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并不好,常常生病,有一次发烧烧了五天都不退,眼见小命不保,他父亲王大人病急乱投医,什么土方法都用了个遍。听一个瞎眼的神婆说这孩子天生八字失调,命里缺水,所以才会体弱多病,要起一个带水的乳名帮助他调和命数方能让这孩子活下去。这样的说法对于王大人那种读书人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就真的信了,当下就给儿子起了一个淼淼作为乳名,也别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从他叫了淼淼之后,身体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但这么一个名字说出口终究是不好听的,所以王忠的这个乳名,只有和他亲近的人才会知晓,平日里淼淼淼淼的叫着,就当做是开玩笑,王忠也不会介意。这时听到这个称呼,王忠的心里似乎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左顾右盼,果然,一身雍容的遇君焱缓缓从一棵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树后面走了出来。
“王爷……您这是?”
“有些话,当着外人不方便说。”遇君焱似乎猜到了王忠想要问什么,先开口说道,“今晚子时在月牙泉边的城隍庙,我等着你来叙一叙旧。”
“哦……王爷?等……”
遇君焱说完了不等王忠回答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忠呆呆的站在原地。
“找到了!球找到了!”苏玉珩抱着那个褐色的皮球笑嘻嘻的跑过来。身后的迟蔚也大喊着等等我气喘吁吁却没有一颗汗珠的跑了过来,时间掐得刚刚好,甚至让王忠怀疑刚刚见到的遇君焱是一个错觉。
今晚子时,月牙泉边的城隍庙。
王忠如约准时到达,城隍庙的门口已经站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年轻人,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散落至肩膀的发尾随着晚风微微起伏,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王忠急忙快走了几步上前说道:“臣王忠给王爷请安。”
“你来了。”遇君焱微笑着转过身,语气很是肯定,仿佛知道他一定回来似的。
王忠是一个实在人,但凡实在人,大多都不太喜欢绕圈子:“王爷您找我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白天见面的时候只字未提,偏偏要约在晚上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见面,王忠的直觉告诉他,遇君焱找他一定有事,一定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事情。
“几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快人快语。”遇君焱笑着拍了拍王忠的肩膀,但脸上的神色很快就严肃了下来,他问道,“你觉得这余州怎么样?”
王忠面色一变,反问道:“王爷指得是?”
“富饶程度。”
王忠想了想,比较严谨的说道:“就我们大元的平均水平来说,应该算得上中等偏上了。”
遇君焱苦笑道:“果然,和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想得一样。”
王忠听出遇君焱话里有话,问道:“和您刚到这里时想的一样?难道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