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罢了,这里不欢迎我,我就离开。天下之大,总能找个容身之所。”
他一惊,几乎要跳起来,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下,雪白的脸更显惨淡,“何必呢?说了哪里都一样,你有本事又桀骜不驯,总会有人心生嫉恨。既然来了,就该想着怎么立足。我……我别的帮不了你,但至少我在这里还有些根基。天王信得过我,我心里清楚。你,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和我……和我在一起,我定然能护住你,不受别人猜忌。”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在听闻她有离去之意时,将这些话倾囊道出。蒋钊偏着头,认真说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现在都清楚。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至少应该仔细想想未来的前途。和我在一起,对你没有任何坏处。日久生情,这种事不是不可能,我,也能等得。”
他能等,但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何时才能扭转,她可没有自信能违拗得了那颗一贯执迷的心。
淡淡笑笑,她无谓激得病人情绪激昂,“再说罢,眼下养伤最重要。”她蓦地一扬手,掷给他一支青色小瓷瓶,“这是我师傅留下的,说是治外伤有奇效,我没什么机会用,所以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神奇,你试过再告诉我罢。”
不再逗留,话音落,她人已跃窗而去。清影疏淡,几个纵身之后,回到一面山墙阻隔的自家宅院。
沈寰清楚知道了谁是敌人,敌人也对她更加留意。她以不动不觉应付外间瞬息万变,敌人干脆就主动出击,请她入彀。
几日后,她得到邀约。那位刘仙君的管家亲自登门,称仙君对她仰慕已久,一直未得合适机缘。如今前方战事稳定,听闻她伤势休养无碍,遂决定请她过府一叙。
该来的总会来,她笑而不语,颔首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