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南诗冷笑道:“你当了然真有此好心肯放过雪儿,若不是丁师兄找着了他,雪儿焉能活着回来?至于他为何后来没有下手,也只能问问了然师侄本人了。”
她轻轻巧巧将话题转回到了然身上,却教了然如何回答她?
雾灯大师突然开口道:“了然是我弟子,他不会做这事!我相信他!”
话虽短却无异于千斤,顿时令了然心中一阵温暖,暗自想道:“原来师父还是相信我的!”
葛南诗嘿嘿一笑道:“徐文峰是我师侄,雪儿是我弟子,我也相信他们都不会说谎,可如大师与我这般的空口白话,只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华山掌门缓缓道:“葛师妹,依我之见,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老夫尽管也相信锋儿和雪儿都未曾说谎,可也相信雾灯大师的弟子绝不是那种小人,其中是非已难说清,幸而雪儿、锋儿都已无恙,这件事情让它过去算了。”
厅里众人不由暗自被华山掌门的气度折服,峨眉掌门也道:“掌门此言善哉,华山少林同为正道牛耳,千年以来同气连枝,实不必为这些许小事反目成仇,却白白便宜了魔道妖孽,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不伤彼此的和气。”
了然听他们所言,似乎是在化解干戈,实质上隐隐又坐实了自己的“罪状”,如果这事就这么算了,别人都当华山派气度宏大,而西域少林却要蒙受此奇耻大辱。
他怒而起身,大步走向梅落雪。
葛南诗喝道:“了然,你又想做甚?莫非要当着这么多江湖豪杰的面严刑逼供嘛?”
了然在梅落雪近前停下脚步,沉声说道:“梅师妹,我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句实话,为什么要冤枉我?”
梅落雪眼睛一闭,低头不语,娇躯微颤,葛南诗伸手把梅落雪拉到一边,冷笑道:“了然,我掌门师兄已经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你怎的还要纠缠不清?”
了然昂然伫立在厅中,高大的身躯却显得异常孤独,他大声道:“某没有做过,为何要承认?为何要受此不白之冤!”
他悲愤交加的环顾过每个人的面庞,见大多数人的神情充满怀疑与不屑,更有人朝着自己冷冷含笑……
一时间,仿佛这天下之大,除了雾灯大师外,再无第二个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的清白。
无悔听到这里,突然发声大骂道:“好不要脸的华山派,要是换成是我,势必不再辩白,索性撕破脸跟华山派大干一场”。
小丫头也鼓着腮帮子骂道:“好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真不要脸,对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你脱离少林,流落江湖”?
了然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知道这事如果不查清,自己声名受损事小,却会连累了师父与少林千年的清誉,日后人们当面不说,背地里难免要指戳少林管教不严,庇护恶徒行凶”。
面对他的问话,葛南诗叹了口气道:“师侄,看你的样子,老身也不能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情,但我华山派与你无怨无仇,断无必要陷害于你,这件事着实让人越听越糊涂,我看你也不必再争,敝派也绝不再追查此事,就把它揭过如何?”
这已是给了然台阶下,须知名门正派中对伤害同门,****女子的惩戒最是严厉,仅仅逊色于欺师灭祖,勾结魔道而已。
如果再追究下去,西域少林为给天下同道一个交代,说不定要拿了然重罪是问。
葛南诗送来的台阶了然并没有要,他把心一横,摇头道:“多谢葛师叔好意,弟子已另有打算!”
他刚说完话,一直坐着沉默不语的西域少林武院首座放声道:“了然,你做下这般恶事,我代表西域少林宣布,将你废除武功,逐出少林,从此以后,你不得在众人面前提起自己是少林弟子,更不能随意……”。
对于武林人士来讲,废除武功,逐出门派是最严重的刑罚,了然也没有想到。
他傻眼了,身体猛地一震,茫然望着武院首座与他师父,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叫道:“你已不是少林的弟子了!”
他自幼拜在雾灯大师门下,一晃已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虽说有五年的时间漂泊在外,可终究也是少林门下的身分。
突然之间,不过半个早晨的工夫,他却陡然成为一个背负着伤害同道、见色起意骂名的正道劣徒,甚至在今后,连少林弟子的身分也被剥夺,一时了然胸口一痛,一口热血涌到喉咙口,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武院首座一掌击打在了然的丹田之处,丹田也是武林人士内力汇集的地方,了然挨了一掌,身子飞出去老远。
他口吐鲜血,挣扎着爬起,跌跌歪歪的走到雾灯大师面前,倒金山推玉柱拜倒道:“师父,因弟子之事牵累您老人家,弟子心中万分不安,但弟子敢指天为誓,方才所说绝无半句谎言,今日弟子对您这一拜之后,不知何日方能再有机会?请师父多多保重!”
雾灯大师好似猜到了然的打算,徐徐道:“了然,你何苦如此?那么做也未必有用。”
了然默不作声,重重朝雾灯大师叩了九记响头,竟如拜师礼一般。
众人心中疑惑,不明白了然想做什么,却看见雾灯大师的袍袖微微颤抖,显是心情十分激动。
了然站起身来,望着大厅中的一干众人,道:“你们都不相信某,都不相信某,既然如此,某就用五刃穿身之刑来验证某的清白!还我师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