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辉一面抚着鼻翼下的半条胡须,一面问道“那他,是如何回复将军的?”
“他回了本将两个字,强征。”
“强征么……”靳海辉脸上的疑云更加浓厚了几分“想必,将军就是拿不准这二字,才想到让靳某参谋一二的吧。”
“不错。”
“将军切稍坐……”只见他话到一半,便低下头去思索,林霄也倒不打扰他,反倒是饶有兴致的坐在他对面,这一来一去,牢房之中,便冷清了下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靳海辉忽然拍案而起,焦急道“将军,这位谋士此刻身在何处?!”
“其人此刻正在本将军中。”林霄看到他的反应,虽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心中却是一阵狂喜,为了掩饰此刻的心情,他连忙摆了摆手,淡淡道“先生莫急,究竟是何事,坐下再说又有何妨?”
“将军,万急!”靳海辉不但没有听从林霄的建议坐下,反倒是面带焦虑,沉身一拜“将军,此人将军若不予重用,也决不可让他人寻去!”
林霄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下来几番“先生的意思是,若不用之,便将其杀之?先生何出此言?”
“此人心清目明,见解独到,行事果决,谋略心智更属世所罕见!”
“何以见得?”
靳海辉面色沉重“且容靳某为将军详解!此策,乍一看令人费解,其实不然,若是换做其他官吏,连同靳某也不例外,面对此情此景,自然想的是以钱粮赋税将百姓引回来,毕竟百姓本性如此,利害关系,他们分得清楚。”
“可跟着那位谋士的策略思索下去,靳某却发现,眼前豁然开朗。”靳海辉说道激动处,语速便非常快,不过还好,林霄和宋刚都能挺清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等为官者,身在官场,某尽人事,眼界自然也就局限于此,可若是将眼界放高些,便可窥得这人世间的规律。而这位谋士,便是看透了这世间一切利害。”
“开仓,免赋,解一时之困,留万世之患。而修城缮事,不过是他为将军找出最切实际的方式罢了,将军甚至可以平整官道,哪怕是开凿运河都无妨,这只不过是一个让将军召回百姓,再将钱粮交到他们手中的由头。”
“而强征之策,则更是令人钦佩。”靳海辉说道这里,不由叹了口气“此人不但通世间正道,更通千万人心。只是,若无户籍,此事行之虽是不难,但事后整顿却是不易,所以……”
靳海辉猛的一颤,面色霎时间变得青白“所以,将军便来找靳某了么……伟才,伟才!”
连叹数声“伟才”后,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晋阳令,此时却颓然低下了头,不再做声。
林霄与宋刚相视一笑,悠悠道“林某冒昧,敢问先生,师承何处?”
“先师……先师并非名士,说来,将军也不知其是何人……”
“世人皆以名师为荣,先生倒是独树一帜。”林霄站起身来,舒缓了一下筋骨,这几日为养伤,他坐得已经够多了“不过也对,我观先生已是名士,自是不必再借名士之名。”
“将军莫要再讥讽靳某,靳某不过是一刚愎自用的腐儒罢了……”
“我若求先生助我呢?”
靳海辉对此,只得报以苦笑“将军帐下有此等伟才,何须靳某这一庸人。想来,龙城府库还尚未充裕到可养闲人之时。”
“本将无治世之才,也不敢自诩双目可识得英杰,不过有两件事事,本将却是看得清楚。”林霄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晋阳令,沉声道“其一,先生确有才气。其二,舍妹生性懒散,林某帐下,急需一员干吏。何去何从,先生自决。刚兄,替我招待先生。”
宋刚看林霄推门而去,急忙问道“将军欲去何处?”
“久闻晋王祠之名,如今到了晋阳,不去看看,岂不可惜?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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