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于何处?”
“好……好在……”宋刚声音越来越低“末将不知……”
叶静秋捂嘴笑了笑“宋将军似是太过劳累,不曾听到我们的谈话呢。”
“宋某……”宋刚被众人这么一说,显得有些窘迫,他也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语来。
“宋将军精神着呢,只是意不在此。”林霄饶有深意的笑了笑,也倒不生气“就劳烦叶姑娘,为宋将军讲讲。”
“既然将军开口了,静秋也不便推辞。”叶静秋拿着图纸走到宋刚身侧,开始给他讲这甲胄的要点,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而距此不足百米,却是孑然不同的一副光景。
“陛下,武威将军三人已回别院,相谈甚欢……”
高长风看着眼前的棋盘,望着棋盘后的纱幕,瞥了一眼纱幕后的光景,将一把黑白棋子捏在手中,若有所思的轻抚着“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奴告退……”
“嗒……”在冯甘露退出房门后,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皇帝的声音很低沉“你赢了。”
“陛下不必懊恼。”一枚黑子落在了那枚白子旁,落子之人的语调很是温润,与皇帝的声音,一冷一热相互映衬,他提掉了数枚白子,淡淡道“墨染不过赢了一手,陛下却是得以安心。”
高长风微微一愣“公子言外之意,朕,听不懂。”
“陛下听得懂,只是想让墨染说出来罢了。”自称墨染的人轻笑一声“墨染只能说,陛下多心了。”
高长风面露不悦“不是朕多心,江山社稷,不可因私情误……”
墨染似乎没有注意到皇帝的反应,依旧坚持着他的看法“陛下其实是相信他的,否则,只需一纸诏书,便可永除后患,又怎会按她的话去做。”
“吱呀……”
棋子在皇帝手中摩擦出声“那是因为她说的在理。”
墨染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温润如水“恐怕不是她说的在理,他始终是她的兄长,她是向着他的,陛下又怎会不知?先帝身体不好,陛下,恐怕是想起宁安往事了。”
“墨染!”高长风面色阴沉的站起来“若是旁人像这般与朕说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墨染知道,陛下不会杀我。陛下之所以动怒,只不过是因为墨染说中了陛下的心事。”
“你倒是有恃无恐……”皇帝拂袖而坐“朕,有时真是恨透了你,恨透了你这聪明劲。”
“不错,朕的确想起了宁安往事。”他将手中棋子悉数放回棋篓“朕只有一个妹妹,她性格柔弱,做不得朕幼时玩伴。他便成了朕的伴读。”
“想必,陛下与将军幼时,有过一段难以忘却的记忆。”
“他比我耐得住性子。”高长风默默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怅然若失“幼年时,他性格很好。朕想出宫游玩,他便能找来后院的钥匙,带着朕游遍了宁安街巷。我们在紫溪边折过柳,玉皇山下打过猎,他还在永安街,为朕同市井无赖斗殴,打得头破血流……他从小便像是一个武将,就连马术,都是他教给朕的……”
“想不到,生在帝王家,也能有如此欢愉的童年。”
“都过去了。”皇帝缓缓收回了目光,重新坐在了棋盘边“看到那双豺狼一般的眼,朕就知道回不去了,不说也罢。”他看着那一盘棋,喃喃道“星罗棋布,何日才可平争斗……”
“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朕曾经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朕才将这局搅乱。可是现今……朕,只想让那天来的晚一些。”
“黑白交汇,陛下莫不是怕第三色棋子落下不成?”
“这倒不是,朕还有一颗棋,只是不到时候,朕也略微有些不舍……”
“说到底,陛下还是不信。”墨染将棋子一枚枚收起来,棋未下完,话却是已近尾声了“既是不信,何故用之?”
“朕说过,要看一看,听一听。朕想用刘安云去试试他。”
“陛下也想用他,去试试刘安云吧。”
“也有此意,墨染,为朕作张画吧……”
“墨染?”皇帝皱了皱眉头,又轻唤了几声,纱幕后却是无人回应,他探出手,掀开纱幕,帷幕之后早已空无一人“你的胆子,可真是比那吃了豹子胆的还要大,竟跟朕,玩起不辞而别来了……”
皇帝独自一人收起了棋盘,解下了先前垂下的纱幕,背着手走出了小屋,冯甘露一直在门外候着,见皇帝出来了,连忙叩拜“陛下,公子走了?”
“走了。”他恶狠狠的瞪了老太监一眼“你这狗奴才,可是又将何事听去了?”
“陛下,老奴年老耳背……”
“别装了,你装的,比起朕的那些个将军们差远了。相国何在?”
“相国……正在主厅等候陛下。”冯甘露埋着头,万分恭顺“陛下若是要见,老奴这便服侍陛下过去……”
“你?”高长风用眼底瞟了瞟老太监“朕,还识得路……”
皇帝抛下冯甘露一人离去,另一头,谈话也接近尾声。
“原来如此……”宋刚听了叶静秋的讲解,连连点头“想不到,此甲竟有如此之多的好处。既然得了龙城,要铸此甲,想必也不难了。”
叶静秋甜甜一笑“龙城物产丰盈,的确不难。”
“这么说,两位将军皆觉此甲不错?”
唐慕云和宋刚同时点了点头“只等大人裁定。”
“这,岂是本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