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大两小三个身影鬼鬼祟祟进了破庙。
“娘,我们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说这里危险吗?”小宝不解地压低声音询问。
向晴一边小心查看,一边回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回来,呵呵……我们身无分文,必须制出药才能走。”
确定没有危险人物,向晴放下心来,拿出火折子点燃地上的柴堆,火光立即照亮了整间破庙,同时,枯草堆里,金光闪闪。
六只眼睛同时亮了,小宝跑过去拔开草堆,捡起了一块金色的东西,惊喜地冲娘亲和哥哥晃道:“金子,是金子!”
向晴两眼冒金光,过去一把抓进手中掂了掂,沉甸甸,黄灿灿的,果然是金子,前后翻看:“咦,有字……钦……差……钦差!”
她吓得失手抛了出去,不是这么衰吧?竟然是皇帝御赐给官员办案的金牌!
擦!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捡到了金子却是御赐金牌!
敢问天底下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敢典卖御赐金牌的?
“娘,你为什么把金子扔了?”大宝跑过去心疼地捡起金牌,见金牌一角凹了:“娘,金子磕掉了一块!”
向晴捂着胸口,惨了,损坏御赐之物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们母子三人小命休矣!
等等……
这金牌定是庙顶砸下来那个男人的,跟着男人从那么高摔下来,所以摔坏了……哈哈,那就不是她损坏的,是那个男人损坏的,皇帝要灭也是灭他九族,她们母子三人小命保住了!
向晴露出巫婆式的笑容,把金牌拿过来,对大宝小宝语重深长道:“儿啊,你们记好了,金牌我们捡着的时候就缺了一块,千万不能说是娘亲摔坏的。”
“为什么呀?娘亲不是常教育孩儿要实话实说么?”小宝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
大宝亦疑惑点头。
向晴一噎,熊孩子,你要是说了实话,你娘我就翘辫子了,心中咆哮,她却不能催损祖国花朵,深吸一口气,微笑解释:“乖儿子,这金牌可是个很重要的宝贝,要是让人知道是娘弄坏的,娘会死……”
“我们一定不说!”未等娘亲说完,大宝小宝齐声保证。
向晴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毛脑袋,把金牌小心收起来,若有机会再见到那个美男,她一定问他要一大笔银子再把这牌子还给他,想到这,向晴双眼眯成一条缝缝。
这一夜,向晴用那口尖屁股铁锅把下午没有用完的草药熬出了一味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待药膏冷却搓成了药丸,不多,只有十四颗,药效却是药汁的十倍,母子三人各吃一颗,还剩十一颗。
天一亮,向晴便带着儿子离开了破庙,往前面那个繁华的镇子而去。
正值春暖花开,镇上人山人海,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向晴的目的很明确,直奔药铺推销她的良药,这十一颗药,她要卖个好价用来发家。
这个季节天气反复,人容易生病,因而镇上的药铺都人来人往,其中,这家惠仁堂大药铺人流最甚,向晴让大宝小宝在一旁等,她只身进去卖药。
“干什么的?出去出去,要讨饭去别地,别耽误大夫看病抓药!”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向晴连药铺门也没能进去,就被人当叫花子赶了出来,她并没有气馁,而在站在药铺门口等着时机。
昨天晚上母子三人吃了剩下的粮食,早上滴水未进,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向晴饿得饥肠辘辘,她一个大人善且如此,更何况两个长身体的孩子,她转头看向在不远处石头上坐着等她的大宝小宝,两个小家伙见她回头,立即回给她两张大大的笑脸,她紧了紧手中用棉布包着的药丸,她不能再让大宝小宝饿肚子了!
“儿子,你别吓娘啊!”这时,响起一声妇人的惊慌大叫。
向晴看去,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抱着个十几岁满脸是血的少年摊坐在惠仁堂门口,她这一叫,顿时引来无数人围观。
据妇人自述,少年是与邻居家的男孩打架,因而受伤。
时机来了!
向晴慢慢靠近人群,并没有及时去救人。
先前赶向晴那名药童见状立即进去喊了一位年老的大夫出来,大夫执起少年的手把了脉,而后打量了妇人补丁摞补丁的衣着一眼,道:“他伤势极重,恐药石不灵,还是准备后事吧!”
“天拉,俺只有这一个儿子呀,要是他死了,俺们一家子也不用活啦……”妇人失控大哭,泪撒街头。
可以粉墨登场了!
向晴抬头挺胸走出人群,来到妇人面前,二话不说蹲下身给少年把了脉,发现脉象确实极弱,但也不是没救,这个时代的人都以自保为主,这老大夫又是人精,一是嫌弃妇人穷,没钱付药费,二是怕医不好这孩子反被连累,却正好给了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温和地对妇人道:“大姐别着急,我这有一味救你儿子的药!”
“啥药,快给俺!”妇人暗淡的双眼一亮,想救儿子的心急不可耐。
向晴立即打开药包,取出一粒药来:“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神药,只要服下,你儿子立即活过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江湖骗子,向晴却不得不说,这个机会是天赐的,她也是人母,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本以为妇人会怀疑,向晴连措辞都想好了,谁料她一把夺过药,二话不说塞进了儿子的嘴里,见儿子不咽,她还对着儿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