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武噎了半天,觉得亓墨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你好歹也算是有钱人……我看电视上的有钱人一个个都踌躇满志,雄心勃勃的样子……你怎么好像我家旁边凉亭里下棋的老爷爷一样,与世无争的……”
“有钱也就那么回事,”亓墨收拾好饭桶,擦干净手坐在她病床旁的椅子上:“第一次赚了一大笔钱的时候我去了一次澳门,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纸醉金迷……”
“然后呢然后呢?好玩吗?顺便回来没去一趟东莞?啊呀……”
尚小武忽觉额头一痛,瞪大眼睛揉着额头:“你干嘛弹我?我是说你可以去东莞吃荔枝啊,你心虚了吧!”
“没什么意思,”亓墨掖好被角,“弹你是警告你不许动心思,赌会上瘾的,染上了没好处。”
“又不赌钱,又不……举,”余光瞥见亓墨眼神倏然犀利,尚小武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凑近耳语:“你以前除了工作,是不是其余的时间都闲得长毛了?”
“是啊,”亓墨点了点头,捏着她的小鼻子,“以前时间多得没地方打发,哪里像现在,恨不得自己多个分/身,都是因为我养了一条小杂鱼,每天光是想着给她喂什么食,都要花好长时间!”
“嘿嘿,阿墨,今天的甜点是什么?”
“蓝莓芝士蛋糕。”
“哇!”
“你刚刚吃了晚饭,休息一会儿再吃吧,蛋糕我放在冰箱里了,”亓墨从口袋里掏出安徒生童话,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肚子,“我先给宝宝念个故事。”
尚小武打着哈欠,看着亓墨一本正经地对着她肚子讲美人鱼,总是忍不住笑场,不过亓墨丝毫不被她影响依然一本正经地念。尚小武听着听着困意上涌,慢慢地阖上了眼帘。
“阿墨……”
“嗯?”亓墨中断了念故事,见她昏昏欲睡,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想去厕所吗?”
尚小武摇了摇头,感受着亓墨的温度通过指尖慢慢传递过来,微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自己向一旁蹭了蹭空出些位置:“你上来……”
亓墨扫视病房一圈,天已经暗了,除了病房里一个已经打呼噜的老婆婆外,也没有其他人,便放好童话书,侧身钻进了被子里。
病床是单人床比较窄,他们都侧着身子抱在一起还都有些挤。亓墨却暗自开心偷笑,想到一开始她当自己是强/奸/犯,天天躲着自己,现在简直是天大的胜利了。
“阿墨,我有个梦想。”
“是什么?”亓墨抱着怀里软软绵绵的小杂鱼亲了一口,“告诉我。”
“秘密,”尚小武听着亓墨有力的心跳声,安心地闭上眼微笑:“等我们抓到了坏人,我再告诉你……和你有很大的关系呢……”
亓墨的手臂一僵,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好在怀里的人没一会儿就睡熟了,看来是没有察觉。
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杂鱼,亓墨心里陡然一痛。
“一开始捉到一条小杂鱼,我以为能带给你,你想要的全部,可实际上我却拉你卷进了一滩沼泽,想离开都没办法全身而退……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在我身边,愿意让我参与你的梦想,我真的很感激,可是同时又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害了你……”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从不畏惧死亡,那时候我是活死人,如果不身处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都难以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可现在一想到你会出事,我却害怕了,怕得不行……我想方设法让你离开这滩烂泥……都失败了……”
“我已经无法接受你不存在的生活。”亓墨咬牙切齿恨恨道:“我一定要把这个荒唐游戏的始作俑者揪出来……”
解决了第二只鬼以后,亓白不知道在准备什么,迟迟没给他们发邮件通知第三只鬼。尚小武安心地在医院贴了厚厚的秋膘,直到她哥哥尚文和闺蜜袁炎的婚礼,亓墨才放她出了医院。
婚礼很简单,婚宴只请了很少的人,而且尚文和珊珊都有工作,也没有想请婚假去度蜜月的打算,仪式举行以后,在家里的后院办了个自助烧烤庆祝了一下。
尚小武流着口水徘徊在亓墨周围,眼巴巴地看着嗞嗞作响的牛肉串,几度想趁着亓墨分神偷偷拿一串,可每次都被发现,最后也没吃上一口。
不让她当伴娘,也不让她吃烤肉,尚小武此刻的心情非常郁闷,她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残疾了!不止她选了好久才选中的伴娘小礼裙白白送给了千金……烤肉一口都没吃到,都便宜了千金……
“好吃么?”尚小武酸溜溜地看着一边吃得津津有味的陆千金,“你怎么这么能吃还这么瘦?都吃哪里去了?”
千金咕咚咕咚灌下一杯可乐,摸着肚子满足道:“当然好吃啊,你老公虽然人坏了点,但是不得不说,手艺真不错啊!”
“……”
尚小武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周围都飘着的肉香不住地望她鼻子里钻,可迟迟不见亓墨回来。说好了去给她单独做好吃的,走了这么久……
趁着亓墨不在,饥肠辘辘的尚小武偷偷地从珊珊的盘子里拿了一串骨肉相连正想吃,就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意,笑眯眯地回头对俯视她的亓墨解释:“阿墨,你别误会,我就是闻闻,嗯,闻闻……”
亓墨拿走她手上的鸡肉串,将餐盘放在她面前:“吃吧!”
“我想吃烤肉……”
尚小武看着面前的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