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佑抱着安慕霏换下的衣服来到浣衣房,浣衣房的浣衣女看到盛天佑进来战战兢兢的开口,“七皇子,您……您怎么进来了?衣服交给我们洗吧。”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盛天佑不假辞色。
几个浣衣女已经面如死灰,脚步根本移不开,一个个想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敢挪步离开啊?!
盛天佑看着站在旁边的浣衣女,估计自己的举动着实吓坏了她们,声音缓了缓,“你们下去吧,等洗完了你们再进来就是。”
浣衣女们依旧一动不动,盛天佑着实哭笑不得啼笑皆非,还是闻讯而来的飘雪赶来将一众浣衣女带了出去才化解了尴尬。
只是飘雪对饮冰斋里那个受伤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他到底是谁,竟然让公子亲自为他洗衣服。好奇归好奇,飘雪终究没有开口相问。
飘雪带着众人离开,整个浣衣房只剩下盛天佑一人。盛天佑拿着一个大木盆将一堆带血的衣服放在里面浸泡,用皂荚在搓衣板上使劲的揉搓这带血的衣服。
刚开始搓洗着外面穿的锦袍和长衫还好,可洗到里面穿的亵裤和肚兜时,饶是见多识广英明神武的七皇子也止不住脸红心跳。不过盛天佑是固执之人,一旦开始一件事哪怕中间披荆斩棘头破血流也要坚持完成。脸红心跳过后,盛天佑硬着头皮将安慕霏的亵裤和肚兜仔仔细细的清洗干净。
盛天佑洗好衣服,又将洗好的衣服在饮冰斋晾晒,这才前往厨房给安慕霏顿鸡汤。
厨房里的福婶看到盛天佑进来也着实吓得不轻,但福婶毕竟是当年沈府的老人,而且也经历了一些事,倒也没有结结巴巴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声的问道,“七皇子,您怎么进厨房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盛天佑抿了抿唇,“福婶你用不着那么大惊失色的,我只是想炖碗鸡汤,厨房里有新鲜的乌鸡肉吗?”
“有,有,有。”福婶连忙开口,“我这就给您去拿。”
福婶将炖乌鸡汤的材料都准备好搬到饮冰斋的小厨房,然后又将炖汤的步骤要领跟盛天佑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七皇子,我就在厨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嗯。”盛天佑轻哼一声,“福婶你忙你的去吧。”
盛天佑本就是极其聪明之人,又有福婶刚才细致入微的点拨,所以炖碗鸡汤对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没一会儿的功夫浓郁的香气便飘荡整个饮冰斋,即便此刻躺在床上的安慕霏都忍不注肠辘辘。
不久,盛天佑端着飘香四溢的乌鸡汤来到卧室,将鸡汤放在窗前的软榻上,走到床前柔声道,“你是在床上喝还是起来喝?”
“当然是起来喝。”只不过是被匕首扎了一下受了点伤流了点血而已,她还没有娇弱道黛玉妹妹那种地步。
盛天佑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安慕霏扶下床来到窗前的软榻,然后拿着汤匙舀了一汤匙的鸡汤递到安慕霏嘴边。
安慕霏对盛天佑突如其来的激动吓到了,“我自己能喝。”
“你还嫌自己身上的血流得不够多?”盛天佑很是坚持,汤匙放在安慕霏嘴边一动不动。他真的被吓到了,刚刚她血流不止的模样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在动来动去。
安慕霏拗不过盛天佑,而且浓郁的鸡汤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完全勾起了她的食欲,她只得乖乖的将嘴边的鸡汤喝下。安慕霏吸了吸鼻子,“嗯,好喝!你府邸厨娘的手艺和庆婶的手艺不相上下啊!”
“好喝,就多喝一点,我炖了好多。”盛天佑一脸的宠溺,一脸的温柔。
“你炖的?”安慕霏不可思议的开口,“你会做饭?”
“不会做难道也不会学?”盛天佑白了她一眼。
安慕霏只觉得心中万只草泥马在呼啸奔腾,出身好,长得妖孽,而且还天赋异禀做得一手好菜,这个世界果真没有天理可言。
很快吧嗒吧嗒喝完一碗汤,盛天佑温声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嗯。”安慕霏点了点头,其实她在城郊茶园吃得阳春面还没有消化,只是盛天佑的手艺实在太好,她忍不住再喝一碗。
吃饱喝足,盛天佑扶安慕霏到床上躺着,安慕霏实在受不了了,“你别把我当成林黛玉行吗?”
“林黛玉是谁?”盛天佑不耻下问。
“就是皇室娇花如公主盛天美,闺中秀如上午在来客茶楼见到的王锦妍。”安慕霏也是佩服自己的耐心有问必答。
“你当然不是她们。”盛天佑轻哼了一声,“你躺下休息吧,估计一会儿司马坤就要来了。”
一提到刚刚的暗杀安慕霏似乎来了精神,皱着眉头道,“那些死士到底什么人,怎么死而复生?”
盛天佑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刚刚那飞花摘叶的功夫,即便是她也未必躲得过。那些绿油油的梧桐叶,看似轻飘飘的,实则夹杂着内力,所到之处不是断壁残桓也是吹毫断发。但脖颈处划过一道血痕的那些死士居然有人能够死而复生,不得不说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也不清楚。”盛天佑淡淡道,“不过那些人应该不是中原人士。”
“你是说他们来自塞外或者西域?”安慕霏惊诧。
“应该是。”盛天佑点了点头,“不过这有待查实。”
“到底是谁?手竟然伸得那么长,竟然伸到塞外或西域去?”安慕霏道。
“谁都有可能。”盛天佑给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