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佑愁眉苦脸,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人会来接他,当初拼了命才跑掉一个护卫,但愿不要在半路上被杀了。
闷闷地从油纸包里拿了只还热腾腾的肉包子狠狠咬下,皮薄肉大多汁,还怪好吃的,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包子就别提多美味了。
在油纸包的下面还有一个装着药丸的小包,虽然不知姜云浅是从哪里弄来的,但之前也喝过姜云浅给熬的药,应该不会药死人。
姜云浅又低声对肖天佑道:“大哥哥,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更不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贼匪,我想那些要害你的人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我隔两日过来给你送吃的,那包药丸早晚各服两丸,下次送吃食时我再给你带些来。”
肖天佑闷闷地‘嗯’了声,他不安心在这儿待着还能去哪儿?
就算想找人去搬救兵也不能让这小丫头去,万一事情没办好,倒引起对头的怀疑,他得死的多冤?
再说他身上还有伤呢,但愿这药丸会顶用。
姜云浅又说了王家兄弟短时间内未必回的来,若是回来了,让他见了人好好说话。
肖天佑没吭声,姜云浅却知道他都听进去了,吃完鸡腿站起来,拍拍屁股推着小车走人,完全体会不到肖天佑苦逼的心情。
他堂堂的岐王自小学的是帝王之术,却不在京城好好待着,非要学那些文人逸士出来游山玩水,这回好了,被困在这里靠个小丫头喂养,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感觉真心不好。
而且,就是刘二伯不说,他这几日也大概猜测出一些,就是昨日晚上满镇子搜查,竟然连大门紧锁的药材行都没放过,整整跳进来十几个人,若不是他机灵地躲到井里,小命也就要交待了。
好在昨日在这里没搜查到什么,往后那些人也不会再来搜查了,趁这几日他真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若是没人救,他要怎么脱身呢?
回到姜王村时正是正午时分,姜云浅将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搬,见阿娘在屋中地上铺了一块破苫布,正用昨日姜云浅买回来的棉花棉布絮棉被,云秋和两个弟弟搬了小马匝在旁边坐着看,姜云冬手里拿着棉花帮夏氏的忙。看那认真的小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见姜云浅回来了,姜云秋也不管让她看着的弟弟,起身跑过来,“二姐,回来了。”
说完,就要去帮姜云浅搬碗,把姜云浅吓了一跳,“慢点慢点,你帮二姐拿别的,碗二姐自己搬就行了。”
这丫头今年才不过五岁,虽然跑起来已经很稳,可总是毛手毛脚,真怕她把新买的碗再给摔碎了。
姜云秋乖巧地‘哦’了声,放下拿了一半的碗,伸手去够旁边的盐罐子。
姜云冬放下手上的针线,也出来帮着搬东西,两个弟弟走路还摇摇晃晃的,也小跑着过来要搬东西,吓了姜云浅一大跳,车上乱七八糟的,若是磕了碰了她得多心疼?
放下手上的碗过来哄俩小的,拿出她在镇上买的一包松子糖,等哄着小的去边上吃糖,两个妹妹已经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摆到该放着地方了。
姜云浅满欣慰的,如今全家上下一条心,只等把阿娘的身子养好,把阿爹的腿治好,再把大姐赎回来,大哥再学成手艺,好日子还有后头了。
夏氏没有起身,眼看天越来越冷,家里的被子到了冬天也不顶多大事,她要早些把被子做好,免得今年买了棉花还要受冻。
还有昨日姜云浅也买了不少做衣服的棉布和麻布,棉花买的也多,等棉被做好了,她再赶制几身棉衣,先让孩子们穿的暖暖和和的。
姜云浅把车子还回五堂叔家,五堂婶喊她进屋,拿了两罐蜂蜜,每罐少说也有五斤的量,“浅丫,五婶刚去了趟我那兄弟家,他家里倒是还有不少蜂蜜,也不知你要多少就先给你拿了十斤回来,回头要是不够,五婶再去给你拿。”
“有劳五婶费心了。”
姜云浅谢过五婶,从身上掏了一两左右的银子,姜云浅对蜂蜜的价也很清楚,像这种纯正没掺假的蜂蜜差不多就是这个价。
五堂婶也没客气地收下了,“都是一家人说那些做甚,往后再要用就跟五婶说一声。”
这不同于自家的东西,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些银子过后可是要给她兄弟送过去,兄弟养蜂就靠这点蜂蜜过日子,也不是多富裕,她也不能让他亏着了,再说姜云浅也说了,往后还要用到更多,她也不能总拿兄弟的东西大方。
回到家,姜云浅烧了热水,放温后冲了一大碗蜂蜜水,让弟弟妹妹们都过来喝一些,蜂蜜是好东西,不但能辅助治疗多种疾病,还能调理身体,除了要用来做药丸之外,姜云浅也想让家里的人平日调理一下。
只是两个弟弟还有些小,蜂蜜水虽然好喝却不能当成糖水来喝,每天喝上一点也就够了。
家里平常别说喝蜂蜜水了,就是糖水一年到头都喝上不两回,见二姐冲了蜂蜜水让他们喝,都跑过来,手上每人端了一只姜云浅刚买回来的新碗等着。
姜云浅每只小碗里倒了一点,看他们喝完之后舔着嘴唇眼巴巴地望着她,轻轻地摇头,“每天只能喝一点,谁要喝多了,明儿就不给喝了。”
几个小的虽然还盯着大碗舍不得挪眼珠,但还是乖乖地端着自己的小碗去院子里洗了,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才有蜂蜜水喝。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家里二姐已经成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