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饭时候,陈文志依然未醒,姜云浅叹口气,虽然不知他是什么原因一直不醒,姜云浅的心里却有那么一丝轻松,或许他这样一直不醒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总比他醒过来乱说话要好。
姜云浅去用了晚饭,再回来见陈文志还是沉睡的模样,便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就看今夜子时苏羽还会不会毒发了。
一夜到亮,苏羽那边没有动静,又去给苏羽号了脉,一切都很正常。姜云浅终于相信陈文志之前给的方了是真正的解药,看来他也不是没有受到迷幻汤的影响,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药效短了些,才会让他有机会提前醒来。
既然苏羽没事了,姜云浅还是去看看陈文志,若是人一直不醒也总得知道原因吧!
结果到了柴房,推门而入,里面却空无一人,姜云浅心里大惊,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也没见着人,陈文志就这样消失了。
姜云浅去找王北,王北在得知后也眉头紧锁,半晌道:“既然人不见了,想必是被同伙救走,我会让苏伯父加强府内守卫,你也不必想太多。”
姜云浅心说她能不想太多吗?陈文志对她的威胁比对任何人都多,若他拼着鱼死网破在外面乱说,再联系到她突然就高超的医术,别人多半会相信陈文志的话,她可不想被当成妖女烧死。
可事到如今除了极力去找陈文志,也没别的办法,姜云浅与王北说了一声,便去找怀萱公主了。
自从回到边城,怀萱公主和王北还没正式见面呢,拿苏嫣的话来说,就是要晾一晾王北,以报他之前晾了她们那么久之仇,怀萱公主也深以为然,于是就躲在苏府为她准备的院子里一步不离。
而且,苏羽出了事,不但王北没心思去想儿女情长的事,就是怀萱公主也不好质问王北,在苏府住了两日,怀萱公主也没出过她的院子。
姜云浅过来时,怀萱公主虽然在屋中坐的端正,但从神色上还是能看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想想也是都住的那么近了,却连面都没见着,她能不急吗?
苏夫人给怀萱公主派了两个丫鬟过来,此时两个丫鬟也是离着怀萱公主远远的,想要开口上前安慰,又真怕这个别人口中传说很飞扬跋扈的公主,再说人家高高在上,肯定是看不上她们这种小丫鬟,别上前自找没趣了。
姜云浅进来时,怀萱公主眼前一亮,“妹妹,苏大哥的身子可好了?”
姜云浅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这才道:“瞧着是好了,你也别担心,回头忙完了,我就是押也要把王北哥给你押过来。”
怀萱公主脸一红,“谁要你押了?若他不是心甘情愿过来,我还不要见他。”
姜云浅心里好笑,知道怀萱公主口是心非,也不再为难她,只是这回又出了陈文志的事,她们想来要在边城住上一段时候了。
她倒是好说,可怀萱公主身为一国公主,也不能总在外面游荡,如今王北也见着了,也知道王北的心意,是不是该送她回京城?再说姜云浅最担心的就是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若是被人利用怀萱公主的身份做文章,或是干脆就想要把她绑了威胁,别说是苏守澈,就是他上面的官员都得为难了。
姜云浅正想着怎么劝怀萱公主回京,怀萱公主摆摆手让丫鬟退下,这才对姜云浅道:“昨儿听说抓了一个小子,是你认得的?”
姜云浅点头,“前年水患之时,皇上下旨抄斩了陈家,这事姐姐可听说过?”
怀萱公主‘嗯’了声,“当然听说了,据说祖上还是宫里的御医,谁知到了孙子这辈竟然卖起了假药,父皇闻听后大为震怒,下旨将陈家查抄,满门男子皆斩首,女子官卖。”
姜云浅苦笑,若是被人知道陈家不只是卖假药这么简单,而是想要在水灾之时制造瘟疫,进而大赚不义之财,恐怕得天下皆惊。
姜云浅有些后悔,怎么就没问问陈文志,前世那场瘟疫到底与陈家有没有关系,还有很多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这些每每想起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而如今陈文志失踪了,她想问也没地儿问了,这才是真够后悔了。
怀萱公主见姜云浅不说话,问道:“难道那小子是陈家的人?他是想要替陈家报仇?”
姜云浅点头,“他不但是陈家的人,说起来与我们家也有些瓜葛,我有位堂姐,当初就是嫁给他冲喜,只是后来陈家女眷被官卖时,家里出钱将她赎了回来。”
怀萱公主道:“我听说过此事,就是你二叔家的那个叫什么荷的对吧?京城里可是有很多关于他们那一家的传闻,尤其是你二叔设计让小妾流掉他的骨肉那件事,京城里谁人不知啊。我只是好奇,你当初拿出来的那种药,真能让有血缘的人的血抱在一处,没血缘的就分开了?”
“那是自然,医术的神奇可不只这些,姐姐若是想学,回头我多教你一些,就是将来嫁了人也有好处。”
姜云浅说着,意有所指地望着怀萱公主,怀萱公主倒是脸不红不白的,让姜云浅羡慕不已,在这种话题面前她还能淡定如常,皇家的教养让人不佩服真不行。
与怀萱公主说笑了几句之后,丫鬟进来禀报,说是王北在外面求见,姜云浅刚想着王北或许是查出些什么眉目,过来知会她,可随即便想到这里是怀萱公主的住处,王北这次过来或许真没她什么事。
姜云浅朝怀萱公主笑了笑,“姐姐,既然王北哥过来,想必是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