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浅见这里也没外人,从车上拿出夏氏昨日给做的卤肉和糖饼,分了些给徐繁,正准备吃,一抬头就看到王北王南直勾勾地盯着她,正确地说是盯着她手上的卤肉和糖饼。
姜云浅也没好意思吃独食,“王北哥,王南哥,你们也吃些吗?”
王北和王南忙不迭地点头,就怕点的晚了姜云浅要反悔,天知道为了这顿,他们早饭都没吃呢。
接过姜云浅递来的一张糖饼和一块卤肉,王南接过糖饼和卤肉时还害羞一下,王北笑的一脸纯良,“就说浅姐儿一定会准备路上的吃食,我和二弟干脆就只带了些水。”
姜云浅嘴角抖了几下,这话是能好意思说出来的吗?就是心里想着也要掩饰一下的啊。
可一想王南那厨艺,做出的东西也确实是不好吃,没个女人在的日子也确实不好过,或许夏氏做的时候也真带了他们的份了。
既然也是要给,姜云浅就没说什么,反正给都给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而且,以他们的速度晚上应该就能到县城,岐王怎么也得管饭吧?到时卤肉和糖饼不吃也是浪费。
糖饼用油和的面,里面满满的糖馅又酥又甜,王南和王北三口两口就吃掉一张。从前有时还在乐府酒楼里叫几个菜回来吃,自从旱情越来越重,镇上不太平后,乐府酒楼也光了门,毕竟菜和肉都没地儿弄去,酒楼就是有米面也不能只卖主食。
每天就吃王南做的饭,有时连菜都弄不来,干脆就吃加了盐的稀粥,哥俩吃的眼睛都绿了,见了卤肉和糖饼也顾不得在姜云浅面前的形象。
四人就着水袋将糖饼和卤肉吃下,边吃边想:这时候还能吃上肉的人家都是有钱人家,可见姜家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夏氏给准备的多,四人都吃饱了还剩不少,王南做主,留着给肖天佑吃,谁让他总惦记着姜云浅做的卤肉,虽然这个卤肉是夏氏做的,味道也不比姜云浅上次做给他们路上吃的差,就当给肖天佑解馋了。
再启程,三辆马车跑得飞快,姜云浅在马车里躺着都被颠的肚肠疼,好在吃的不多,又缓了会儿才启程,不然中等吃的非得颠出来不可。
她车厢里还垫的厚厚的,想也知道外面就坐在木头车辕上的三人该有多难了,可路不好走,若不再跑快些晚上到不了县城,这种时候住在野外很危险,再难受都得忍着。
日头渐渐偏西,眼看县城还有不到二十里,路也比之前好走很多,连最谨慎的王北也忍不住放松下来,回头对后面的两辆车大声道:“就要到县城了,我们加把劲,赶在日落之前进城。”
“好勒!浅姐儿,进城我请你吃好吃的。”王南吆喝一声,打马扬鞭,马车便朝前冲了出去,好在要进县城了,这里常跑马车,路也修的宽,从王北的车旁冲过去也不怕两车碰到。
王北对王南一到了姜云浅面前就有些容易冲动的行为已经视若无睹了,谁还没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时光?想当年他在心上人的面前不也跟此时的王南一样?只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唬剩下的只有一肚子的惆怅与遗憾了。
叹了口气,望着王南渐行渐远的马车,摇摇头,年轻真好!
不过,好吃的吗?想到他从替肖天佑送口信的人那里打听来的,如今县城恐怕比镇子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大批的难民涌入,甚至还有不少难民因进不了城,而被安置在城外。
大多数的买卖都已经停了,城里城外设了十几个施粥点,每天两顿排起长排,虽然因为有大量的军队镇守,比镇子上的治安好,可这时候也没谁还有心思开门做生意了,更别说容易招人眼热的酒楼食铺,要请姜云浅吃好吃的,那就只能慷岐王之慨了。
王北也没说破,反正人家姜云浅是来给岐王看病的,由岐王招待吃饭也是应该,随后也催了马车追上王南。
可就苦了徐繁,虽然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也不如这兄弟俩年轻了,在马车上都颠了将近一天,再打马加鞭去追这哥俩的马车,还真有些为难他了。
可一想到今晚若赶不到城里就得在外面露宿,他倒是无所谓,车上的二小姐怎么办?咬着牙,在马背上抽了一鞭,硬忍着要被颠散架的腰跟了上去。
可谁能想到,眼看就要进城了,竟然还真被他们遇上拦路的了,若是山贼草寇王北和王南还能跟着动手,可瞧着面前这些衣衫褴褛,瘦弱的一看就知道好长时间没吃上饭,甚至里面还有用乞求的目光盯着人看的孩子,王北和王南手上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去,相视一眼,都无奈地叹口气。
他们只想着吃姜云浅带的干粮,这次真没准备食物,就算可怜这些人也没吃的给他们,要说能吃的,也就是中午吃剩下的,打算留给岐王吃的糖饼和卤肉了。
可东西就那么一点点,给岐王自己吃吧,还吃不完,给眼前这二三十人吃吧,塞牙缝都不够。
但他们知道自己没东西,别人不知道啊,三辆马车上真能没有好的?若只是他们兄弟俩怎么都无所谓,若是被这些人冲撞了姜云浅,就算她现在是男孩打扮,受到惊吓也不是小事。
而且,乱民、流民,从来都是亡命之徒,肚子都吃不饱,还能期望他们会讲道理?
王北朝王南点了下头,兄弟俩在一起多年,也有一定默契,王南回头看了一眼徐繁,见他也驾着马车一副随时打算突出重围的样子,安心一些。
从车上捞起从姜云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