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可曾听说?那个所谓的王爷是个傻子?”
舒清双眼泛红,却倔强的不流出一滴眼泪,而是仰着头,大声质问着舒修明。
“那只是外界传闻,睿王爷为当今圣上亲弟,性格甚好,你嫁过去……”
“爹爹!”
舒清一声大喝,满目尽是无力。
“爹爹何必自欺欺人呢?睿王爷为何名为擎睿?他又为何被当今圣上封为睿王?天泰三岁孩童都明白,您会不明白?”
“但他得圣上宠爱是真,若他不……”
舒修明被逼的哑口无言,却还硬是解释。
舒清看着这样的父亲,满目失望,她睁着赤红的双眼,满心全是愤怒。
“爹爹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牺牲女儿幸福?原来,这么多年的宠溺尽是假象。爹爹如今的眼中,早已没了亲情,攀上皇室这颗大树,本就是您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如今,女儿这颗棋子的幸福,又与您何干?”
舒清泪眼婆娑,用尽全力嘶吼,仿佛这样,便能稍微平复一点儿心中的痛。
“你说什么?”
舒修明亦瞪大了双眼,拿起桌上茶杯便砸与地上:
“当年就是因为你,你母亲才死于南楚之人的剑下。我看你年幼,又念你母亲之好,这么多年未有怪罪你,反而一如既往的宠溺你。没想到,如今竟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看来,我就不该……”
“不该如何?母亲刚死那几年,爹爹是如何对我的?”
舒清向前一步,既然今日话已说开,她便要把这些年所受委屈尽数发泄出来,和她这个所谓的爹爹讲一讲道理。
“因我心中愧疚,每日尽心讨好与您,娘亲死了的第三个月,您便要纳朱氏那贱人为妾。我心中虽百般不愿,但却也不敢违背您。之后,朱氏对我百般刁难,我向您诉苦,您竟回我冷眼,还说我无理取闹。那之后,我便清楚,爹爹早已不是从前的爹爹,您恨我。”
“那几年地狱般的生活,是我这辈子的梦魔。直到您无意间发现我有点儿商业头脑,能够给你带来一定的利益,您才渐渐改变对我的态度。其实,从母亲死了的那一刻起,您便早已不将我当成您的女儿看待,而是一颗棋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舒清无力的跪坐与地上,将一切尽数说开,她却未有一丝松懈,反而心中满是疼痛。
“这么多年,爹爹看我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可却不知,若我不这样,又如何可以保护了自己?”
热泪一滴接着一滴,从眼中滑落,流过脸庞,落入地上。
可心底的伤痛,又岂是几滴眼泪能化解了的?
“爹爹,这么多年,清儿尽心尽力,殚精竭虑,为舒府也算有所贡献。这次,清儿也不会反抗,清儿会赔上自己一生幸福,保全舒府上下一干人等性命,也偿还爹爹多年养育之恩。清儿从此再不欠爹爹什么,也不欠舒府什么。清儿不敢让爹爹念及清儿的好,清儿只要爹爹心中,永远留有母亲的影子,不要忘记了她。”
舒清跪直身子,两手恭敬放与地上,可她却忘了,刚才被舒修明砸落在地的茶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