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似讥似讽。
但此时的我已宛如惊弓之鸟,压根听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口气,我直接啊了一声,猛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了门板上,但仅仅只是两秒,我又睁开了,脑子里像是轰隆一声穿过一辆火车,震得我浑身都抖了起来。
那声音,是个男的!我的家里出现了个男的?然后我的马桶里还有20多只眼珠子?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我参与了不少案子,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无法淡定下来,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然而就在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走到我右手边时,我整个人又像是吃了秤砣一样的稳了下来,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而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我只能看到他一双赤脚,以及修长笔直的深色裤腿,以腿骨推算身高应该不会低于一米八,皮肤偏白,从纹理的细腻程度来看,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啊呸!我这是在分析什么?
我扶着门缓缓的站了起来,内心反复循环着心理学里的名言名句:人类所有的精神活动,最终都是指向自身的…;…;
而一如意料中,面前的人真的很高,就我一米六五的身高竟然只到他的肩膀,我能看见他锁骨的弧度,八个硬币绝对没问题,但是虽然我一直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我还是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而这期间,那人倒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此时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却觉得他不像是要伤害我。但从犯罪心理学来说,往往这种情况会蛰伏更多的危险。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形,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于是我决定搏一搏。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我告诉你,你这叫私闯民宅,识相的话,你最好马上离开!”说完,我作势要将房门打开,可是因为心里太虚,拧了半天,拧得我满头大汗,我都没有拧开房门。
那男人冷不丁的又是一声轻笑,突然上前了一步,将我整个人困在了他和门板之间,也迫使我抬起头看向他。
我一秒屏住了呼吸,怕也是,惊也是,尤其是此时看见他的那张脸。
男人帅,我见得多了,哪怕有些人死了之后,一样帅得不要不要的,我也是面不红心不跳的,可是面前的这张脸,不管从比例,从角度,竟然让我萌生了一种,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要亵渎了他的完美一般。
简直不可思议!
而他似是很满意我此时的表情,嘴角的笑,那么的风情漾荡,“景依然是吧?听说你是法医,你就这点胆子?”
闻言,原本还恍惚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我就像一瞬被人掐住了命门一般,在疼痛中惊醒了,尤其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我看到了深深的侮辱!
我眯了下眼睛,气场顿时变了,王霸之气侧漏翻涌,“你就说你想怎样吧?”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感觉却不一样了,好似有股阴森感。但他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放开了我,赤着脚进了厕所,冲了马桶之后,又走了出来,然后无视我的诧异,直接朝挨着我房间旁边的一间屋子走了进去,最后关门落锁,干脆利落。
我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一丢丢下来,莫非这就是新来的合租人?我记得上周房东是过来跟我提过这事,但是她怎么让个男的和我合租啊?而且刚才那些眼珠子又怎么解释?
我慌忙拿电话出来,然后和房东核实情况,房东那边竟然还笑嘻嘻跟我说,反正我也是和死人打交道,男人女人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我简直无语!
我这工作归工作,生活上,我还是个女的啊,这一个屋檐下的,多不方便啊?但电话那边,房东却不以为意,甚至叫我一定要把持住!
还要我把持住?我可是女的,她不担心我出什么问题,竟然让我把持住?我…;…;
我觉得头好疼,这是真的疼,尤其是后脑那个包,简直就像装了一面拨浪鼓似的,每动一下,都疼得我直冒冷汗,我随即挂了电话,然后回房倒头就睡了!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有些什么动静,我以危而我反正也锁好门了,所以也就没太在意,但是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就像是直接凑到我耳边说的一样。
我心里不由得一顿突突,睁开眼一看,面前竟然是一张人脸,苍白的,死得透透的,冉玉饶的脸!
她在看着我,嘴巴不停的动着,好像在说话,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也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最后,她猛的一下将她的嘴巴张开到了极致,我很清晰的看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而面前除了衣柜大门的反光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我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我敢说冉玉饶绝对不是我接触过的案子中死得最惨最冤的,但现在的这个状况,我除了用见鬼灵异来形容,真的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我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法医,我是一个有科学依据做支撑的高端知识分子,什么鬼啊,什么怪的,肯定都是错觉!说不定就是我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幻觉。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我要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
然而我一抬头,却又看见正前方冉玉饶浑身是血的坐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