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他放下手中的判官笔,眼睛里有着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
“我是…;…;”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逻辑又调整了出了一副狗腿子上赶子的态度软着语气说道:“我是来求您老办点事的。”
听我说是属他办事,他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哦,什么事,居然让你再来闯入我的城隍庙。”
上次林入画给他的的教训让他着实是吃了点苦头的,没想到我会这么软着脾气再度前来,他自然是意外又好奇的,毕竟林入画那架势,活活拆了他的城隍庙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他这么说完以后我突然感觉这件事有点戏了,他并没有摆出让我为难的态度,让我不安的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一些。
“还是上次的那个,和您老说过的,赵家祖宗的投胎的事情,您老看看,是不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我满脸堆着谄媚讨好的笑容,不过我感觉现在的我笑的都应该是比哭难看了的。
“哦,这个啊,”城隍爷在案前思忖了一会儿,眼睛中透出一丝狡黠,他清了清嗓子,正言道:“要说这事儿嘛,也不是不行的。不过就是有点难办啊。”
看着他眼睛中透出的贪婪我立刻就领会他话外隐藏的意思了,于是立刻点头应允了:“是是是,我明白,这个您放心,辛苦费自然是少不了城隍老爷您的。”
眼见着我是个懂事儿的人,他的态度立刻就更加缓和了不少。
果然不管是在阴司还是在阳间,钱还是行得通的阳关大道。
我刚暗自窃喜还不到两分钟,就见他转脸儿又露出了一脸的为难相,他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跟我说:“要说难办,这事儿也还真是不好办的,你祖宗魂魄投到狗胎,本身就是天地阴司律法不可容的,这种强行投胎的一定是会损失了三魂七魄里的某一魂魄的,要说是想重新投胎,那这个三魂七魄缺一都是不可行的,所以…;…;。”
虽然对于我这个道门的外行人来说,我是真的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的,但是听他的语气再加上看他的表情,我顿时就感觉心里发毛了,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就破灭了。
“还请阎王老爷给指一条明道儿。”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嘛,帮你也不是不行。”他重新低下头翻了翻案上的簿子,然后拿着笔一行一行圈画着,翻了四五页这才拿笔狠狠一点,抬起头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但是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只要是有一点希望的我都是会去做的,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那都是无所谓的了,于是连忙应和:“还请城隍老爷明说。”
我的态度让他很受用的样子,他接着就直接把话跟我说了:“张家沟儿有个女娃娃前不久死了,生死簿上明明写着是死了的了,可是没有亡魂来报道,我派出去的阴差去捉拿那女娃,可是每次都不见他们回来,这…;…;”
“张家沟儿已经死了的女娃娃?”我的脑海中是有些抓不住的零散的记忆在浮现的,可是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挂在了嘴边儿还说不出什么。
“嗯,就是这个女娃娃,你上来看。”城隍爷高高在上的威严之态立刻就浮现了出来。
我谨慎的走着每一步,连走路都是怕会一不小心惹了他不开心的,直到走到他身边,我才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提提神,探头去看他手指指着的地方。
那发了黄的边儿的老旧簿子上清晰明了的用毛笔豁然的写着几个字:
张玖,亡,正月十八,申时,未报道。
张玖?!
看到了这个名字我才突然在脑海中游走的记忆片段里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目光一怔,嘴里不禁呢喃出声音:“张玖…;…;”
张家沟儿村儿就是我们隔壁小村儿的地名儿,也就是七大队辖区的地区。
那么,那个已经死了可亡魂儿还没来阴司报道的张玖难不成就是阿玖姑娘了。
可是所说是这样的话,那仔细想来也是没有错的,阿玖姑娘已经被画皮鬼霸占了皮囊,所以就连阴司派出去捉拿她的阴差也不是对手那就自然是没得说了,毕竟在张啸跟我的描述里,画皮鬼的厉害可不是区区三两个阴差就能挡得住的了。
我突然觉得这事确实是不那么好办的了,但是可能还是在本心里有着林入画和李大川为我撑腰,所以真实的心底最深处告诉我的声音是:别怕。
即使没有他们,我还有我的鬼军可以保护我,于是,我恭恭敬敬地鞠躬弯下腰问他道:“我该怎么做才能给我家的老祖宗补上这投胎的魂魄?”
“这逆魂儿已经违反了我阴司城隍殿的规定,派出去那么多的阴差十有八九也是遇害了,这样,你只需要把她捉回来交给我,剩下的就是抽了她的魂魄,那个都不用你管了,只要你把她交与我,剩下的我会帮你做。”
我犹豫了一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只需要回到地面上专心去对付那个画皮鬼就是了,但如果他只是想借刀杀人,那我岂不是前有个画皮媚鬼,后还有个阴司城隍要防备。
那我的处境可真就成了前有狼后有虎了。
就在我这犹豫的片刻功夫里,城隍爷自然是知道我心里想的事儿了,他大手一挥,命令案下堂前立在一旁的几个阴差,威严不可亵渎地命令他们道:“去地牢把赵家祖宗与我带来。”
“是。”接到了任务的阴差们作了个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