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地荒,玄海黄州,圣尊神泽,万物融归,五灵石断天机测天途,仪式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位测试者上台,青龙大陆程盈盈。”
嘈杂混乱的人群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幽暗的溶洞唯有五灵石发散着夺目眩光,前方站着的人影手持古卷朗声念诵,声音停歇了下来却无人应答,寂静无声。
“第一位测试者上台,青龙大陆程盈盈何在?”
安分的人们纷纷不安起来,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直到过得片刻传来一声细弱的响动,音韵中充满了无奈,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沮丧。
“我,我弃权——”
昏暗的光线沐沐循着声音的源头,在人与人之间的夹缝中找到了声音的主人,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女孩比同龄人似乎高出少许,端正的五官一张瓜子脸蛋,双肩不停的抽泣着、哆嗦着,她身畔站着的长辈各个低着头,似是败下阵的公鸡怎么也抬不起头来,一脸沮丧。
“青龙大陆陈盈盈主动弃权,即刻送出圣地,自此魂界除名沦为‘白丁’。”
冰冷的话语似一道疾电击打在女孩的身上,女孩全身惊颤,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恐的望向前方,两位黑衣人拨开人群走上前去,单手架起女孩拖着离开,女孩面色煞白受了惊吓,彷徨空洞的大眼盯着黑衣使者,不知喊叫、不知挣扎、更未曾任何的反抗,似一堆行尸走肉由人摆布。
她身后的亲人们默默的跟着,默默的走出了会场,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内。
“沐沐——”
沈侠话到此处徒然打住,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虚眯着双眼看着少年,眼神中流露出种种不甘与矛盾,蠕动的嘴唇张了张又闭合上了,欲言又止。
“太爷爷,有事吗?”沐沐不知所以然的抬头问道。
沈侠深吸了一口长气,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深邃的目光缓缓移向前方,紧锁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模样,呆呆的凝望着前方出神。
沐沐眉宇间三根黑线深划看了沈侠片刻,见太爷爷再不答话,满腹疑云的又看了紫嫣一眼,紫嫣更是一头雾水傻傻的看着沐沐,四目相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唯有再次分开相对无言。
“白虎大陆,宇文海”,“玄武大陆,成路友”,“朱雀大陆,郭莹儿”,“青龙大陆尉迟……”
溶洞内响起一个又一个名字,却不见一人上台,只看见黑衣人不停的拨开人群,引领着人们默默的离去,忧伤、不甘、懊恼充斥着溶洞,场内大多数人的心都沉甸甸的,望着默默离去的背影,黯然神伤。
“不,我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要当魂师,要契灵,我不是废物,不是……”
离开的人群中冲出一少年,少年疯狂的冲向灵石,但还未跑上两步背后刮起一股劲风,少年不受控的踉跄倒地不省人事,随行的一位老者赶紧跑了过去,双膝跪倒在地不住的磕着响头,嘴里不停的念道:“各位魂师大人,求求你们行行好,念在我家小儿年少无知,饶了他吧!要罚就罚我,是我管教无方,是我糊涂……”
“啪啪……啪”老者跪着哭诉,双掌不停的掴着面皮下手毫不留情,转瞬双颊一片通红,嘴角溢出丝丝血线,鲜红的血丝沿着嘴角滴落。
围观的众人有些不忍的转过头,然而黑衣人毫无怜悯之心生生拖开哭诉的老者,顺带着一脚踹向少年,少年转眼化作滚地葫芦滚向中央玉柱,洞口和玉柱间有着狭长的裂缝,少年就此消失了影踪。
“啊!”
一声惊叫,黝黑的沟堑里传来凄惨的尖叫,强行拖走的老者整个人似是瘫了、傻了,无力的瘫倒在地,他颤动的手指直指黑衣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你们都是畜生,是牲口,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拼着这条老命和你们拼了。”
老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奋立起身撕扯着黑衣人,黑衣人刀削般的脸面不带丝毫表情,随手制服了老人,强行押解着他离开,老人哭天喊地的嘶吼响彻一路,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话,噤若寒蝉。
沐沐看着此情此景义愤填膺,刚想冲出去一双大手紧紧把他拦下,低沉的喝道:“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若是谁坏了规矩就会被处理掉,没有例外,你也不行。”
低沉的话语好似擂鼓重锤,每一击重重的敲打着沐沐的心坎,他震惊的望着沈侠,整个人恍若呆滞,双手无力的垂下了。
沈侠紧紧的揽着沐沐,冰冷的目光看着一切发生,一切又随之结束,一言不发,所幸经过这次短暂的骚动,被叫到名字的人没有一个敢私自罔动,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人们安静了。
“废物就是废物。”
安静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极其刺耳,刺耳的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扫了过去,一位身穿华衣锦服的少年映入眼帘,他仿佛丝毫不介意众人的目光,甚至有意轻轻抬起头颅,挑衅的目光直视着众人。
华服少年的身后围着一群相同服饰的家将,家将们立即团团围住少年,把人们的目光有意的隔开,人们看到他们的华丽服饰上都绣一条青龙,一条张牙舞爪的盘龙盘踞胸口,活灵活现。
“青龙大陆,东方长枫。”
“道。”
华服少年从家将身后钻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充满敌意的环视下,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高昂着头颅背负起双手,迈开步子目不旁侧的穿过人群,他来到五灵石前立定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