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话锋一转,又道:“当然,我是从万全之策考虑。不过我还有个感觉,就算没人保护他,韩子平可能也奈何不了他。你想,上次是多好的机会,韩子平完全可以抓到他,却没能下手,为什么?韩子平绝不可能心慈手软。还有况且去大相国寺,一路上韩子平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却没下手,又是为什么?那时候咱们不在他身边,王府的那几个暗探,其实跟废物差不多。”
周鼎成听他这样一说,也皱眉沉思起来:“嗯,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老周,你啊就是酒喝得太多了,人已经喝糊涂啦。”小君笑道。
“胡说,你喝的不比我少。”
“可是我酒量比你大啊。”
“滚,你也好意思说酒量比我大,那咱们连喝几天,看谁先趴下?”
“得,比这个没意思,还是赶紧说正事,你几乎天天在他身边,最了解他了,好好想一想,况且是不是有什么杀手锏,逼得韩子平不敢轻易下手,出了那么个歪主意。”
“你的意思是说,韩子平这次向官府交涉,就是想假官府的手制住况且然后送到他手上。”周鼎成的思路的确比小君要慢一拍。
“这已经很明显了,估计况且心里也明白。但是他凭什么让韩子平退而求其次呢?”小君自言自语道。
“这个我知道,他就一套金针,针灸是海内一绝,可是你们空空道门的人不会怕什么金针吧?”周鼎成想了半天说道。
“当然不会,不是金针,再好好想想。”小君马上否决了他的说法。
“再就是他身上那个神秘能量了,你不是说他是你们道门空空妙手的克星吗?韩子平也是你们道门的人,况且身上的这股能量一样可以克他。”周鼎成道。
小君摇头道:“好像也不对,克星只是针对空空妙手,可是我们空空道门不只是有空空妙手,别的武技还有很多,若是用别的武技,况且的那股能量未必能克得住,他若都能克住,那就是天下武功的克星了,还用别人保护什么?”
小君这样说,周鼎成愣住了,却也想不出其他值得一说的东西。
小君想了想忽然笑道:“老周,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感觉,虽然况且没练过正式的武功,我却拿不下他,不知你怎么样?”
周鼎成一怔道:“没想过这问题,你说的太玄了,他练的就是养生功,别的没有什么,这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他经常练,我都看到了。你若对付他,只要不用空空妙手,用别的功夫应该没问题吧。”
“所以我才说奇怪,咱们不感觉况且有什么,那是咱们对他没有敌意,韩子平能感觉出来,是因为他不仅对况且有敌意,还迫切想从况且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所以他才能感应出况且的不凡。”
周鼎成又想了想,缓缓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我原本就纳闷,为什么韩子平要跟官府做交易,本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他,就像你说的,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防守再怎么严密,总有松懈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潜藏在附近等候下手的良机。”
两个人不停地喝着酒,却是越喝越清醒,而况且的武功之谜题始终理不出头绪。
至今为止,他们能想明白的就是,韩子平留信让官府拿况且跟他做交易,换取他不再作案的条件,必然是韩子平惧怕况且,不敢自己下手。明白这一点只有他们两个人,主要是小君。这倒不是因为小君比别人聪明睿智,而是因为韩子平是他的同门,他们属于同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