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第二日一早,云听若出了紫宸殿。
太后不在宫里,也没有人管她,而那九公主在也没有出现。
倒是让云听若安静做事。
梨香园,不知明的淡黄色小花展露明媚,那些花开在杂草之中,风一过,
随风飘曳。
云听若还未走进草丛深处,就见草丛里有一人影。
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北逆渊认真的削着手里的小木头,努力的回想着云听若做的木枪。
他很认真,一刀一刀削的很用力。
“你在做什么。”云听若看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疤痕扭扭曲曲,看上去如乌云遮住了无瑕的白云。
听到云听若的身影,北逆渊手一慌,将小木头藏在袖子下。
回头扭扭捏捏的不看云听若。
“没,没做什么。”
让高傲的北逆渊撒谎,还真是有几分难度。
“你在做木枪。”云听若做挑眉状,语气漠然。
目光看着前方,蓝色的群裾荡漾如浪,一层掠过一层,掀起繁花似锦。
“没有,我没有。”北逆渊话说到一半忽而后知捂住了嘴巴,满是无辜的拿出手里的小木头。
小男孩的脸上满是别扭之色。
他偷偷的做这个,她一定会生气的吧!
“一起做吧!”云听若拿过他手里的小木头,神情之间有着一丝柔和。
闻言,北逆渊顿时将脸一扬,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听若。
看着她熟练的削着木头,熟练的挥着小手。
半响后,北逆渊傻傻的开口:“给我做的?”
“恩。”云听若的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给他做木枪,或许是他眼里的执着,让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两人动手,这一次速度快了很多。
北逆渊眼睛欢欢喜喜的看着手里的木枪,不断的把玩着。
倒真的和普通小男孩没有两样。
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疤痕的抖动满是狰狞。
云听若微微挑眉:“北逆渊,让我看看你的疤痕。”
骤然,一股冷冽森寒,几乎冻结了这满天的阳光!
北逆渊唇边的笑嘎然停止,身子慢慢颤抖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爆出!
“我杀了你!“北逆渊眸底却是冰封一片,手里的木枪狠狠扔出去。
手里的匕首劈头盖脸对着云听若挥去。
一招一式很不留情。
云听若身子一闪,发丝在空中飘舞着。
身子从北逆渊侧面擦身而过,眸子的扫过对方的脸,见他眼眸全是红。
红的灼人,红的亮人。
“北逆渊,你冷静冷静。“
云听若一边躲避着北逆渊的招式,一边想要唤醒他。
北逆渊这个样子,很像是魔怔了。
这是一种心魔。
难道这疤痕是不堪的过去?
她刚才问疤痕,不是要在他伤疤上撒盐。
而是想看看这疤痕还能不能消除。
“去死吧。”北逆渊满脑子都是火,大火,以及那一双残忍的手,狠狠的扣着他的头,将他压在那满是火的柱子上。
痛!
痛的撕心裂肺。
空气里全是烧焦的味道,以及肌肤裂开的声音。
他的眼里看云听若,全是那人的身影。
“啪。”云听若扣住北逆渊的双手,手在他太阳穴上一按。
“叮”一声细微的声音,北逆渊只感觉到全身的力量不断松懈,身子一软,手里的匕首也松落了下来。
北逆渊的身子同时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黑白的眸子里全是天空的倒影。
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
“北逆渊,北逆渊。”云听若拍了拍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愧疚,情绪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早知道这疤痕对他的打击这么大。
她就换一个方式问。
“云听若。”北逆渊突然开口,嗓音稚嫩清越,神情恍若迷茫!
云听若抓过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寒骨。
脸上的疤痕因为激动呈红色,眼眸却清澈纯粹如天使!
“我在。“
唇轻启,一字一顿。
“我是北国太子,生于北国,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五岁时父皇带我出兵迎敌风国。”
他的语气充满了骄傲,那时候的他,万人景仰,三百宫女三百太监,伺候他的人可以站满迎月池。
他是北国最尊贵的太子,有着最高傲的血统,他的母后是北国第一贵族之女,他是人人羡慕的北逆渊。
云听若打起精神,知道他是要对她说他的故事。
“可是那场战役,父皇败给了风国大将军冷破天,白骨露野,北国大败,我被国师定位祸国妖孽,灾星降世。”
话语到此,北逆渊眼里满是悲哀,奢侈的北国皇宫里,母后一袭凤凰宫裙跪在父皇面前,苦苦哀求父皇不要相信那些流言。
高贵的母后是那么的卑微,被父皇连打了几个耳光,却不断的磕着头。
那时候的他,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去。
云听若手一紧,多么痛的过去,多么悲惨的过去。
“后来,北国四月飞雪,五月落冰石,颗粒无收,我成了人人嘴里的妖孽,父皇在也不来东宫看我,我就那么年复一日,日复一年的待在东宫,久的都快忘了父皇的容貌。”
北逆渊凉凉一笑,眼里干枯的已经无泪。
这个时候的他,给人感觉好脆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