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沈悦之都不知道。

她听着班主任罗老师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旁边的谢青阳又在背单词了,她也就没去打扰对方,努力让自己沉浸在班头讲的内容里。

从开学到现在,罗老师一直在给她们讲语法,再有就是根据语法的专题做题讲题。单词任务一直都有布置,但基本上是没检查过。用班头的话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要是还是不开窍瞎胡混,明年就早点到招生办报道吧。看在是嘉明本校学生的份儿上,复读的时候可以给打个九点五折。

隔壁班有人考试作弊被抓,罗老师也没就此多说什么,只讲了一句:“如果是咱们班的学生那样子,我就给批个满分。作弊不就是想要排名高,骗骗自己吗,那让你排在年级第一,开心不?”

有人偷偷往真·年级第一谢青阳的方向瞄了一眼,恰好被罗老师捕捉到。罗老师就笑一下,“当然啦,咱们有真材实料的同学也不用介意,毕竟高考考场上是没法作弊的,是吧?”

讲完昨天的作业题之后,一节课已经悄然过去。

罗老师说了声下课,就坐在凳子上,抱着一杯茶水,慢慢地喝。有人上去问题,罗老师也非常欢迎。

沈悦之翻了翻《五三》,随口道:“但总不能讲一年语法吧,也没那么多东西给她讲啊。”

谢青阳就说:“肯定还是会讲阅读和作文的啊,不过得等明年?对了,班头不是从高二就开始带你们了吗。”

沈悦之道:“所以如果想找人咨询的话,得找上上一届的学姐?”

谢青阳道:“也没什么好问的吧。对了,你上次英语作文得了多少分?”

沈悦之:“……”

她严肃地想了三秒,自己能不能拒绝这个问题。

上次月考,谢青阳只知道她的成绩,但并没看过她各科的答题卡。

想起自己凄凄惨惨戚戚的作文分数,她含蓄地表示:“就,那样嘛。”

谢青阳很直接地问:“‘那样’是哪样?”

沈悦之一听,觉得自己大概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忍痛道:“就……差不多及格了。”

谢青阳捉摸了下这个‘差不多’的意思,心里有了点谱,又问:“那你听力得了多少?”

沈悦之含糊地说出一个数字:“十几分吧,哈哈哈。”

谢青阳说:“所以你单选,完型,阅读,这三个题加起来是二十分?”

沈悦之眼神乱飘:“单选对了三个,完型对了五个,阅读的话,就是每篇对了一两个吧。”

谢青阳:“……”

江城的英语卷子是省内自己出的,比全国卷要难一些。江大附中的历次模考卷则是在这个基础上,又把难度提升了两个百分点。

而在嘉明,模考卷子基本是高三的英语老师们轮流出。难度水平不太稳定,像刚刚过去的那次模考,就比以往要略微难一点。

主要体现在单选语法题比较绕、出现的各种单词很多出自选修。沈悦之虽然一直在背单词,可到现在也只是把必修的几本书大概过了一遍,基本是看到以后还是不认识的程度。

谢青阳说:“怎么说……语法题毕竟很少,作文的话,实在不行可以全部写简单句,虽然有个上限在,但不错就不再往下扣分了。完型里面考词意、语法和固定表达的差不多,后面那个不用担心,毕竟本来也没学多少固定表达,有针对性地背就行。阅读和听力的话,就纯粹是在考单词了。”

沈悦之虚心的听。

谢青阳说:“高中单词背完就忘,初中的呢?”

沈悦之道:“不知道诶,但是情况应该要好一点。”

谢青阳说:“把册子给我,考你几个?”

沈悦之:“嗯……行。”

她从桌兜的角落里翻出一个薄薄的、手掌大小的蓝皮小书,递到谢青阳手上。

谢青阳随意翻了翻,抽出几个单词问她。

沈悦之起初还能写出几个,随着谢青阳问得单词越来越靠后,她愈发觉得吃力。

“行了,”谢青阳说,“初中的也要重新背一遍。你别觉得这有什么,记单词本来就是个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过程。”

沈悦之转了下笔,还是有些恹恹的:“嗯。”

谢青阳道:“我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说记单词就好像是开压路机,把单词一遍一遍压进脑子里。”

沈悦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偷偷翘起一些。

谢青阳道:“我当初背的时候,也记了很久啊。你看,现在只不过是把以前你没有用到的时间补回来,很正常。”

沈悦之道:“我懂啦,哎,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谢青阳说:“早一点……”她想了想,“不太可能吧,你又不会去附中。对了,你以前会去上外面的补习班吗?”

沈悦之:“诶?”

江城在一个高考大省,每年的高考考生数量都在全国位列前茅。

加上是沿海城市,教育质量比内陆很多地方要强很多,连带的,各样补习班林立,很多学生一周七天都要泡在练习册里。

谢青阳解释道:“我放假的时候基本都会去新西方上课,有时候纯粹只是听那里的老师再讲一遍,有时候就是有些扩展内容。”

沈悦之点了下头。

谢青阳说:“有一个加强班挺出名的,报的人很多,很多时候只有郊区的校区还有名额……你家是在东南那边吧?我去过那边的一个校区的,不过只上了一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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