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安安是否有缘一见?”
“哦,自是可以的。”秋正南正愁二人无话可说,若说到画,那便有话题聊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随我来吧。”他们钟鸣鼎食世家,生活富足之余自然也喜欢收藏珍品,陶冶情操。
夏馥安颔首,随他步入书房。
秋正南踏入书房后,来到藏架前,从藏架上方取下一条檀木画盒,捧着画盒来到了画案前,净过手后,他郑重取出画卷,将画轴缓缓推开,随着画卷的开启,一幅静谧悠然的《沧浪渔笛图》在古朴的画案上铺陈了开来。
夏馥安看得目不转睛,连连赞叹,细细查看后,忍不住惊喜叹道:“果真是真品!”夏馥安似乎对此画很是喜爱,看得眼睛眨也不眨,沉思片刻后,有些羞涩道:“秋表哥,安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方便?”
秋正南稍一迟疑,“请说。”
夏馥安浅浅一笑,“那安安就直说了,不知道秋表哥方不方便将这画借给安安几日,让我好好鉴赏临摹?如果可以,我那儿有一幅仇英的《浔阳琵琶图》,可作为交换,也借与秋表哥鉴赏数日。”
“《浔阳琵琶图》?”秋正南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可是真品?”
“自是真品。”夏馥安从容道,“是我去年好不容易得来的,我珍爱着,从未外借过。这回,我可是为了《沧浪渔笛图》才肯破例一回的。”
“那好!”秋正南爽快道,“那我们便交换七日,如何?”
夏馥安浅笑颔首,上前去,轻触《沧浪渔笛图》画轴,“那此画便先借我?”
秋正南点头笑应,“好。”
得了他的应允,夏馥安这才动手,近乎虔诚地画卷收卷起,她收画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又处处透露着珍重。
秋正南看在眼中心中窃喜,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
夏馥安收好画卷后,转过身,欲交到一旁的丫环手中,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书案上,不过看了一眼,她的脚步便情不自禁地被书案上的一首新词给吸引了去,她喃喃念了出来,“竹音瑟瑟,琴语凄凄。新愁惹旧愁,秋意落心头,愁胜愁……”夏馥安回过头来,用一种带着仰慕的眸色看着秋正南,“此词是秋表哥所作?”
秋正南上前来,略有窘迫道:“让表妹见笑了,不过随手之作。”
“表哥的才情,安安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不过……”夏馥安话音一转,温柔问道,“表哥可是有心事?”
秋正南神色略有失落,“无事……”
见他这样,夏馥安也不多问,只是体贴道:“每个人都有忧心之事,有时借诗词可抒发郁闷,可有时,诗词入心,愁念萦绕不断,只会更添郁闷。其实世间许多事情,现在觉得无路可走,但过后回首,不过区区小事罢了。现在若能换个角度想想,指不准就豁然开朗了。”
见秋正南听得有些失神,夏馥安微微一笑,怀抱着画盒道:“安安在此多谢表哥借画,我回府后,让人将《浔阳琵琶图》给你送过来,安安就不多打扰了。”
秋正南回过神来,连忙道:“我送你过去吧。”
夏馥安浅浅一笑,“不麻烦表哥了,我让丫环给我带路就可以了。我看表哥气色似有些欠佳,当保重身体才是。”
秋正南稍一犹豫,道:“也好,我今日身子确实有些不舒服,就不过去了。今日在表面面前失了礼,改日再给你赔罪。”
夏馥安听得掩嘴一笑,“说什么赔罪?表哥留步,安安告辞了。”夏馥安将画盒给了身边的丫环,朝他福了福身,款款离去,只留下一道倩影。
夏疏桐这边,和秋一诺挑好嫁衣的花样后便准备走了,秋一诺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晚上去找你。”
“啊?”夏疏桐有些不自在,小声道,“找什么?”他的意思是,晚上又要偷偷来?
“就,晚上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现在说就是了。”她才不给他大晚上的老是跑来找她呢。
“义父和秋墨姑姑的,你想听吗?”
夏疏桐瞅了他一眼,“你现在说就是了。”
“我们都呆了这么久了,要出去了,不然,外祖母可能会想歪,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夏疏桐一听,脸都红了,连忙往外走。
秋一诺跟上,道:“晚上我跟秋墨一起来。”
“秋墨腿好了?”夏疏桐问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秋墨摔到现在,正好一个月。
“好了啊,我昨晚见他已经能下地了。”秋一诺边走边道,秋墨自小身骨便很好,受了伤都比常人恢复得快,而且这一个月以来一直用着各种好药内服外用,都好得七八了。
“好了吗?”夏疏桐惊讶道,“那茯苓今天怎么还去伺候他了?”
秋一诺脚步一顿,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说出了一点对秋墨不利的真相出来。
夏疏桐有些后知后觉,眼珠子转了一转,道:“我知道了。”夏疏桐朝身后的木棉吩咐道,“你派个人去将茯苓叫回来吧,就说秋墨腿已经好了。”
秋一诺摸了摸鼻子,心中有种预感,秋墨要遭殃。
夏疏桐笑嘻嘻的,“一诺哥哥,你不会准备派人去告诉秋墨吧?”
秋一诺犹豫片刻,“那我今晚一个人过去找你?”
夏疏桐想了想,点了点头。
秋一诺道:“刚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疏桐欣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