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热比贾千面更加恐慌,眼见着对方陡然将真气变成锐器,而且就在咫尺之间,自己万难躲开,真是在劫难逃了,脑海里闪电般掠过短短二十几年的特殊生涯,几乎就要闭目待死。
但贾千面这一击尚未接触张热,就觉得眼前一晃,被一股强劲真气瞬间刮起的厉风吹得头晕目眩。
而井出长夜却已经到了跟前,一把掐住贾千面的手,真气运起,喀嚓一声,贾千面的右手腕已经碎裂,真气四散分流,血液逆行,当即吐了一口血,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摇摇晃晃地跪了下来。
井出长夜当即疾点贾千面胸口檀中、鸠尾、巨阙三处任脉大**,噗噗作响,一气呵成连贯顺畅,行云流水的程度,简直就像一道自然如意的简笔画曲线。真气随着点**的手指尖贯穿进入**位,贾千面顿时血气沸腾,心意散乱,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
这是武侠小说里常见的情节,可以说是极其庸俗的桥段,但现实生活中居然亲眼见到这样的事生,吴氏父子瞪圆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吴猛本以为贾千面已经是极其可怕的怪物了,可接着看下去,才明白古人所说“一山还有一山高”,诚不我欺。
虽说井出长夜的功力比贾千面深厚得多,打起来谁会赢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二者的差距也不至于形成秒杀。
井出长夜之所以能一击奏功,也是因为贾千面受伤不轻,尤其是腹部遭受卢演武拼死反击的真气拳使其气息不畅,如果能立即坐下来调匀,还不至于扩散得越来越剧烈。
可大战在即,间不容,哪有调息的闲暇?因此贾千面的真气走岔越积累越多,而井出长夜又高出他一个段位,相当于二阶异人入门级,以逸待劳,看准了才出手,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才能一招生擒贾千面。
在半晕半醒之际,贾千面万念俱灰,心想:“这……这下全完了……”
井出长夜冷冷地问道:“你跟千面演员阿尔弗雷德?施瓦茨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老师?你这易容能力,是不是他教的?”
为了让贾千面的思路能够清晰,他又把刚才输入其胸口三大**道的真气略微撤了撤,贾千面顿时一阵短暂的气血翻涌后,稍稍平息了一些,鼻腔和嘴巴都淌出了血,但清醒多了。
贾千面激烈而又虚弱地想:“难道当初我在荒原上遇到的那个杀死熊的怪人,就是这个什么阿尔弗雷德?施瓦茨?”
井出长夜充满威严地威胁道:“回答!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贾千面心头感慨万千,悲哀地想:“我当初在海东省,也算是民间的霸主,连官府的人看见我也得客客气气地打招呼……现在……现在居然被人当成孙子呼来喝去……我决不能忍受这份耻辱!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必定要一雪前耻!”
他此时的心念,竟然跟吴猛差不多,只不过所站的高度不同罢了。
没办法,贾千面只得实话实说:“我……我原本只是个普通人,但在荒郊野外,遇到了一个徒手杀死熊并且生吃熊肉的怪人……但他也很快就因为受到重伤而死了……我太饿了,吃了熊肉之后,也……也吃了他……然后,我就脱胎换骨了……不但体能大增,也获得了他的易容术能力……”
吴猛听到贾千面的话,诧异之余,也是欣喜若狂,想:“这太好了!原来,原来吃了这些怪人的肉,也能变成怪人!我……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只要能逃过这一劫,我再找机会,等这群怪人中的某一个落单之后,借用大型机械杀死他!再把他吃了,我也会成为人的!不过……他们的肉这么硬,我能咬得动吗……没关系,多煮一会儿,应该能炖烂……”
吴建业心疼地看着儿子,见儿子居然露出笑容,心惊胆战地想:“难道是弥留之际回光返照了?不……不……可怜的小猛……!”
井出长夜听到这里,相当惊异,想:“外号‘恨光者默菲斯托菲里斯’的幻长老,是阿尔弗雷德?施瓦茨的授业老师,虽然施瓦茨只是一阶异人,但出身名门,有大好前途,按理说完全没必要叛变。
“当时我年龄虽然不大,但也觉得会里都说施瓦茨叛变了,恐怕不见得是事实。现在回想起来,幻长老他们一怒之下脱离觉醒会,成立黑铁社,大概此事是个契机导火索。也许是本会高层长老之间争权夺势,跟幻长老有矛盾的长老们借机说施瓦茨叛变,幻长老也有责任。
“当然,无论是不是叛变,看来都跟这个吃了施瓦茨的小子没关系。幻长老也背叛了觉醒会,那么,此刻就算对这小子问罪,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小子底子干净,完全可以收归我们觉醒会麾下。
“过去觉醒会一家独大,全球无敌,也不是看见散户异人就收的,有些资质不好又不识抬举的,都随手灭了。真要遇见好苗子了,那就等于省去了之前从小培养的开支了。当然,对于这一种,重点在于忠不忠心,毕竟是半路加入,成分不行。
“但现在黑铁社崛起,跟本会形成竞争关系,那人才资源就很紧张了,觉醒会不收他,黑铁社就不客气了。再说,这小子能随机应变,因地制宜,连胜卢演武和张热两个人,而且设计让两大组织的杀手自相残杀,脑子很好使,还真是个人才!
“不如就此收伏他!要是我再迟疑,晚了一步,那黑铁社更有资格收他。这小子继承了施瓦茨的异人体质,说得好听点儿,自然相当于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