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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被我的辩解气得直摇头——
「都快三十岁了,还把自己和幼稚园小朋友比?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他转过头,目光投注在秘书先生身上——
「亦霖,虽然我之前跟你说想让你带啸坤出去见见世面,但是我看他现在也不是能踏实做事的人,满脑子里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担心他去了法国之后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添乱,所以这次还是先不要带他了。」
『什么,我哥原本要我和秘书先生一块去法国?——什么,我哥现在又忽然决定不让我去了?』
『……哥,就算你是我亲哥,你做这种决定之前能不能询问一下我的意见,虽然我确实看上去不太牢靠,可你也不能代替我决定啊!』
我和秘书先生重逢这才几天,我和他之间那些弯弯绕绕还没有理清,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轻飘飘离开我的视线?
「哥,这次秘书先生什么时候走……?」
我哥看看日历,
「后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抽不开身,我就直接和亦霖一起去了。」
我眼巴巴望向秘书先生:「那……那后天我送你?」
秘书先生摇摇头——
「不用,公司会派车过去。再说,你不是还要找你幼稚园同学去吗?」
等到秘书先生准备启程去法国的那天,我从早上开始就坐立不安了,我想找他好好谈谈,至少不能让他带着对我的气愤与无奈离开。
我哥放了他一天假,在家整理行李外加好好休息,过夜的航班最是累人,秘书先生到了那边还有高强度的工作。
我在办公室里艰难的撑过了上午和中午,等发现时钟渐渐接近五点时,我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喂,您好?」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一抖:「呃……小、小霖啊……我是啸坤。」
他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副总好。」
「那个,你今天晚上就要走了,真不需要我开车送送你?」嚴禁轉載
「不用,司机会把我直接送到飞机场,不劳烦二少了。」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不自觉的开始卷着电话听筒线,弯弯曲曲的电线缠绕在我的手指上,绷得紧紧的,随之被缠绕住的好像还有我紧缩的心脏。
我曾经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小女生打电话时总爱做这种奇怪的动作,直到现在才明白,当听筒那边的人有足够牵动自己内心的魔力时,这样的小动作能很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咳嗽一声:「那祝你一路顺风。」
秘书先生的声音波澜不惊——
「飞机是逆风起飞,要是『一路顺风』的话,你也就看不到我了。」
「呃……」我僵笑
「——呵、呵呵,领会精神、领会精神,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原以为秘书先生会跟着我的话头把话题继续下去,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
刚开始我以为是电话断线,可静静停了一会,却发现透过听筒,我能清晰的听到对方轻柔缓慢的呼吸声一丝丝流入我的耳朵里。
他就像是掌握万千魔法的魔法师一样,即使只是这样不说话,光是听到他的呼吸声,我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术,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用心感受着他呼吸的速度,在脑中描绘着他举着听筒与我讲话的模样。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清浅的一声叹息……
「——唉……啸坤……」他声音低低的,含在嘴里的是压抑不住的感情:「……十几年来,哪次不是我去明白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能学会主动感受我的心思呢?」
说完这句,他便挂了电话。
我傻乎乎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音,内心像是一锅煮开了的水,沸腾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溢出来。
——我心中一直认定,秘书先生即使不是勇猛无匹的战士,至少也会是一名冷静果敢统领全队的智慧型法师。他是高深莫测的,他是游离在众人之外的,他轻轻的一句话便能引发狂风骤雨,他在我心中就像是超人,是永远打不倒的,可我忘了,超人也是会疲倦的。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好像示弱一般的话了呢?
——是因为……我的闪躲吗?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那天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在我装醉时亲吻我,我不明白这份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突然爆发,就像我不明白他是怀着怎样的想法问我『我只求一个我想听的回答』。
面对他一次次的逼问,我只能一次次的回避,因为『我不喜欢他』。
他是我小时候进家门的弟弟、我后来看不顺眼的对头、我现在的家人和同事……我从小到大一直暗暗嫉妒羡慕的对象。他有那么多个身分,但总归不是我能倾心相恋、认真对待的爱人。
可我不喜欢他,到底是不能喜欢他,还是不敢喜欢他?
他帅气、年轻、优秀、学历高、能力强、值得信赖、性格稳重……我看到他,永远看到的是他身上与我截然相反的一切特质,正是这些光芒万丈的优点晃花了我的双眼,让我在他身边只觉得如芒刺背,衬托得自己无比渺小无比废柴,于是从来不打算考虑接受他的心意。
可我始终却忘了去想,他即使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完美,他的心都是肉长的,他的感情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他破釜沉舟的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