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衔最高的老警察蹲下身,把执法摄像头对准两个劫匪问道:“你们俩的伤严重么?要不要去医院?”
两个劫匪没有回答。老警察站起来耸耸肩道:“叫救护车吧!俩飞车党,罪不至死。”
旁边一个小警察低声道:“这不还没死么?活该挨顿打……”
这话倒也没错。这世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难处,警察也是如此。社会在日新月异,社会发展的步伐愈来愈快,各种犯罪的犯罪手段自然也就“层出不穷”地翻出新花样来,愈来愈难查,而《刑法》的修订又跟不上犯罪“更新”的速度;同时,国家为了保护公民权,对警察的约束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警察执法阻力重重。
医院附近各种乱七八糟的奇葩案件多,这些整天在大街上巡逻值守的警察们当然清楚,不过他们也没办法,很多案件都是属于流动作案,涉案金额也不大,多则三五千,少则一两百,从犯罪性质上来讲,立案是够了,可报警加出警,最快也得五分钟,等到场了,嫌疑人早骑着摩托车早跑了,还别指望查车牌,没戏的,等好不容易锁定目标的时候,指不定又蹿到其他哪个县市去了,有心无力,没地儿抓人。这类案件,除非某地区某段时间特别猖獗,那么,敲打一下很正常的。
不过,这类案子就算归案了,除了坐几年牢之外,没别的什么意义。赃款的追缴基本是没戏的,嫌疑人如果把赃款都挥霍了,你只能认栽。所以很多市民在遭遇到类似事件的时候,报案之后也不会再追问什么结果,宁可认栽,也不会做无用功。
警察也明白,这类案子一是难抓,二是抓了之后人家说不定一两个电话就足够让你憋屈放人,当然,最憋屈的是第三种,这类人渣进去之后压根儿判不多久,牢房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临时居所,管吃管喝管工作,出来之后找不到工作再抢一次继续蹲监“吃皇粮”。
与其关进去没多久又会放出来,那还不如大伙儿好好收拾一顿再说;从牢里出来的人或许还会再犯,如果这一次直接把他们打成个半身不遂,岂不是更省事?
但这件事偏偏就不能这么搞,因为警察有警察的职业道德,他们只负责抓人,然后采集口供、证据,最后汇集递交给检察机关。把放弃反抗的嫌疑人打残了,警察也要负法律责任。
老警察听到年轻警察的低语,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啊?师傅,你也……”年轻警察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你也打过犯人?”
老警察嘿嘿干笑了两声,伸出一根手指:“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当年我刚毕业,跟着我师傅,也就是咱们市局的赵局追一个强/奸yòu_nǚ的案子,当时市郊一个十二岁的丫头被人糟蹋了,那时候没什么dna排查之类的技术,全靠堆人力,我师傅断定这货还要再犯,咱们就分片儿蹲守,没日没夜蹲守了半个多月,终于让咱们逮住了,这货想跑,结果被我们扑到地上,铐他的时候他还挣,我也就没客气,给他蛋蛋上来了一脚,这货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