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复活(上)
玉清境练至最后关头,五行成灵略有小成,个人也会选择一种属性主修,法宝、法诀乃至于性情也会受此影响。其后数百年的修行更是让这种细微的变化,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入先天境,一气化三清,将这种桎梏打破,得以重组新的秩序。
就在刚才玄火鉴挡住天刑厉雷的瞬间,火元素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在那浓浓的雷火背后是润泽的水气,融合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如此以来,多少有点外强中干了。
九鼎重新回归原来的位置,他倾心感受着新生的法诀,调转体内的阴阳之力,使其运动、演变,呈现五种态势。阳消阴长而显金之气。当他继续驱使阴气达到重阴极限时,显化为水;孤阴不长,很快又回到了阴阳平衡状态,化生土之力;接着阴消阳长显化木,重阳极限成火。
尽管刚才不清楚水火两种元素是如何复合化雷霆的,可也为他打开了一条全新的修道之法,既然水火可以相合。那么水风、水土、土火呢?多年以后,鬼厉对五行、法术、阴阳的领悟远超常人。水之力掌握恢复与控制,土之力掌握实体与召唤,风之力掌握大气与幻术,火之力掌握破坏与吸收,金之力掌握炼化与封印,不同元素力的复合而衍生变异。那一场壮丽的流星雨,世人只当是奇观,却不知始作俑者正是鬼厉用土之力与火之力衍化出来的,最重要的是由此踏进了巫法的修炼。水与土的复活造就了新生,巫法的最高境界便是创造生命。此是后话,暂且不谈!
当鬼厉理顺了体内的阴阳之气,依样画葫芦,挥出一串金色古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九鼎环绕着他,随着他气息的波动,绕圈旋转,逸散出来的云烟团团围住,越来越浓,一溜烟的功夫也将鬼厉吸进了鼎中。
壶中天地无日月,鼎中乾坤属轮回。置身其中,犹如身处银河,一圈一圈的星云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亮点会不会是被禁锢的魂魄呢?咫尺天涯,一脚生一脚死;沧海桑田,半步多半步少。这是一个奇妙的境地,在轮回的大转盘里,一切处于生生灭灭、波动之中,或许只有阵眼才有一刹那的永恒。
越往前走,雾气越重,风也大了,一股强劲的力道似要将来人都吸进去。地上开始冒泡,整个星云也都有了异动,或许这整个星云就是轮回池。置身周天星斗之中,犹如海中泡沫一般无根无方向。海风、云相、星光纠合在一起,就在这时,乾坤轮回盘有了动静。
盘中的玉块犹自开始转动,白色的光线如蛇行一般,带动着玉块此起彼伏,幻化出一道神秘的白光。嗖的一声注入星云,同样也从星云深处溢出一缕稀薄的精魂,两者之间有了共鸣。随着玉块的闪烁,星云深处竟有银河的光波,雾蒙蒙的,一丝丝的细线汇成虚影,欢快地钻进了玉盘之中。
九鼎高速地旋转,宛如一个巨大的转轮,搅得风生水起,此起彼伏的潮声与水光交相呼应,正应了一句银河映金波。最大的那尊古鼎率先倾斜了几分,一道虚影从中淌了出来,可不就是鬼厉吗?脸色红润,呼吸顺畅,瞳孔中跳跃着火苗,十年如一日,望月思佳人,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刻吗?没有欢喜,也没有失落,淡淡地吐了一口气,这一程算是完满了,剩下的就看小白、小环了,未知的局面总是让人望而生畏,索性淡然处之。
既然搜罗到了惊魂,九鼎的奥义一时也顾不上了,慢慢退出了轮回池,到了铁围城的外围,曼陀罗的花海仍未散去。金色的、血红的映成一片,连绵万里,花叶奇妙地同时开放,红绿相间,天地间最绚丽的风景。
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开到荼靡花事了,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hua瓣。
“少年郎,你可如愿了吗?希冀的背后往往是绝望,花叶永不相见,下一刻的离别谁又能违逆呢?”
言语间新生的绿叶不断冒出,万花丛中一点绿,也许等得太久,遥远的不再相信任何可能。“酴醾之后,再无花期,一刹那的永恒,也是希冀,哪怕是梦幻泡影,也好过永无期限的等待!”
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去,顺着水流的方向消失在曼陀罗花海中,花妖久久地回味着,陷入了彷徨无计的迷惘之中。
许久之后,花妖开怀地笑了,连带着花色也更加绚丽,开遍三途河,开遍地狱处处。尚不清醒的小灰嗅到了芳香,打了个机灵,拽着小白也走进了花海之中,离了无间,整个人看起来精力充沛,只是小白虚弱地让人心疼。
当几人再聚首时,已在黄泉路上,三途河边,一样的曼陀罗花,不一样的花期。相视一顾,心有戚戚焉,默默无言。很多时候知道答案,远比不知道好得多,小白的凄楚尽收眼底,可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自恍惚,左浩天与鬼王联袂出现,突兀地从黄泉之中走了出来。两人并无大碍,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倒是望见了鬼厉喜上眉梢,按耐不住的悸动。“可是办妥了?”
鬼厉黯然地点了点头,身上的符咒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黄光,眼见时效就要到了,心烦意乱的。
“先前不见了你,也跟着跃下断崖,不想被层层花海环绕,进退维谷,谁料困了许久,忽然就被传送了出来。料想也是你这边得手了,才顺道解困了。怎么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