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另一处地界,林东睿与行脚僧人急匆匆的前行,看样子是要离去。冰原的天永远不会变,没有黑夜与白天之分,永远是那副样子,雾蒙蒙的,不喜不悲在轮回之外。
林东睿教书先生的习气不该,一把破旧的扇子随身携带,嘴唇边的胡子略显花白,原本灰蒙蒙的旧袍子色泽黯淡。苦大仇深,怨天忧人,用言语挤兑着行脚僧人。
“林老板是不是又想着喝酒的事了?这次天音寺有难,你这创寺之人该不会坐视不理吧?守护之家未必肯管世间之事,还得劳烦尊驾了!”
行脚僧人出奇的没有顶撞林东睿,神秘地一笑,道:“天雨花石,三眼灵猴,天刑极雷。”
林东睿凝视了一会儿,道:“你是说这次的危机需要三眼灵猴才得化解?鬼厉就可以置身事外?呵呵,这就好。张小凡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后面的运势谁也说不准。隐身草庙村那么多年我要的答案想必已经有了,若不是修罗之魂逃脱恐怕你也不会来这草庙村沽酒吧?刘老板……”
“刘老板也好,行脚僧人也罢皆是虚像。当年一手创建天音寺若不是黑人老人之故,老夫怎么突然辞别几百年?当初误入须弥山得到天雨花石,也是根据它的指引来到无字玉璧前,有感悟出大梵般音若。佛法广大无边,百年来老夫也才领悟到佛本是道!天音寺有今日这般气概,也是后人尽心悟道修佛之故。”
行脚僧人的声音不高,有悲怆之意,言语间掩饰不住对天音寺的羁绊。
“老友心性的修为似乎还不够,入相了!万事皆空,相本非相。修道的清心寡欲,无为无德,不是有其相通之处吗?”
林东睿打趣道,调笑行脚僧人的佛本是道,两人说说笑笑的,转眼间就出了北极冰原,向着天音寺的方向而来。
行脚僧人一身行头很随意怎么也看不出来僧人,谈笑也是不开大阖不落窠臼,自有风骨。
“修道为的是长生,修佛求的是看破轮回早登极乐,怎么都好。若是一味的无欲无求,爱恨情仇众皆不顾,修道又何来乐趣?寂寞才是修道者最大的业障,而非世情!”
银瓶乍破水浆迸,林东睿忽然心头某处淤塞瞬间通透,心底无比畅快,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说不出来的烦躁被水波一般的神秘荡涤,全身心清爽,直说到心坎儿里去了。
当林东睿再次端目凝视行脚僧人时,才发现果真是有佛家的大慈悲之心,出世入世忙于世情,忘乎与忘情,是悲是乐恐怕也只有自知了!……
“老友我们这是要去天音寺吧?真难以想象你那帮徒子徒孙遇上了你,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三眼灵猴的异变真的与天音寺有牵连吗?”
行脚僧人不偏不倚没有回避林东睿的追问,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答道:“时机已经成熟,是非祸福就要看它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没有这天雨花石剔除灵猴体内的戾气,一点点激发天帝灵药的药效,化形成人不是一句空谈吗?”
林东睿假装深思状,念念有词道:“的确也是哦,若不剔除这凶猴的戾气当真是麻烦。天雨花石乃是佛界至宝正是这戾气的克星,传说中亦沾有神王之血,冥石未经开启通灵,灵性内敛难以察觉,如此而为甚好,可是怕只怕再次引发天刑极雷啊!”
“呵呵,林兄的担忧不无道理。你我二人何不再次历经须弥山,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刘老板放荡不羁,一番言谈开怀至性,索性不再掩饰取出紫金葫芦,灌了一口陈年的老酒。
溢出的酒香引得林东睿食性大动,抱怨道:“紫金葫芦可是木系法宝,盛装如此美酒佳酿最好不过,可惜故人无缘一品。行脚僧人草庙村一沽酒之人罢了!”
行脚僧人闷饮了几口,递给林东睿时,这才不抱怨了,那里还顾得上书生的气概,扬起酒葫芦大口大口闷灌,上襟一下子湿了大半儿。
“痛快,痛快!念在这好酒的份上就跟你天音寺走一遭。”……
…………
天音寺,须弥山后山。
须弥山后山断崖边雾气氤氲,从深渊里不断升腾起来的云烟将整个崖边打湿了,越是靠近崖边雾气、水汽越重,几株花草含苞欲放,叶子青翠欲滴,一抹夕阳射进深渊,余晖映得小白的身影拉长了。天音寺坐落于须弥山正中央,前山景色怡人香客、来客不断,很是热闹,守卫相对严密。后山除了无字玉璧一地较为神秘,是为天音寺重地之一,还有一处就是后山的断崖边,飞鸟不渡,人迹罕至,偶有猛兽出没,深渊雾气常年不散,山脉到了此处硬生生的断裂。由于地处后山,加之地势险要,到是很少有人来此,据说曾经有僧众到此不慎跌入深渊,主持也曾搜寻过,皆因此处怪异太多,最后无可奈何最后告诫僧众不得到此,久而久之这片神秘的处所淡出人们的记忆。
法相也曾到此寻觅过,奇怪的是一到此地一身修为被压制住了,与常人无异一切行动无法展开,百年来此地到是一直无事,也是天音寺唯一没有设防之处,以众人看来不可能会出什么状况。法相心思灵慧,灵智过人,自从无字玉璧破碎后,先天的预感使得他觉得此地有可能埋着天音寺极大的秘密,每日会抽空来此修炼,多年来修为大进,已经可以很靠近崖边了。料想有朝一日可以勘破此处的隐秘。
这些天来依着行脚僧人当年的吩咐,好不容易才找到此处。每日大约黄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