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却坐在大床对面的飘窗上,被窗帘遮挡着,影影绰绰。
战慕谦心头微震,某种强烈的触感涌上心间。
他目光一寸不停地落在那被深色窗帘挡住的身影。
他不敢出声。
一个手握国家最大权柄的男人,竟然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
女孩像是在发呆,很久都没有动。
战慕谦在床上坐得笔直,也并不嫌累。
他便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安静得连呼吸都仿佛是静音模式的。
直到女孩忽然跪直起身,一把推开窗户,呼啸的风一拥而入。
战慕谦根本来不及思索便扑上前去。
牢牢地将她圈在怀中。
他声音低沉,喑哑,尾音发颤。
“你要做什么……”
棉棉被他抱得太紧,显然是很不舒服。
她动了动胳膊,略微挣扎了一下。
他力大无穷。
挣扎只不过是徒劳。
她便放弃挣扎,小声道:“我什么都不打算做,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战慕谦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这声音与妙鱼是不同的。
妙鱼的嗓音更尖细一些,甜得发软。
棉棉的嗓音很圆润,也很甜,但没那么软糯。
或许因为发声的声带是同一条。
本质上她们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但兴许是因为两个人格面对她时截然不同的心态。
以至于妙鱼同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带着少女甜腻的娇嗔。
让他愈发的心软。
至于棉棉……
棉棉是会让他心痛的。
他不敢想她。
却又忍不住日思夜想。
…………
战慕谦圈紧她的胳膊略微松了一点,但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棉棉皱着眉,有点不耐烦。
他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平缓自己的情绪。
等情绪稳定了,才温柔地问,“你回来得总是这么突然,让我害怕,棉棉,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怕……”
棉棉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终于从他炙热的怀抱中抽身。
她伸手把窗户推开得更大了一些。
“总统阁下有什么好怕的,我只不过是觉得闷,想吹吹风而已。”
战慕谦觉得她心情不好。
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却又是心情不好的状态。
因为棉棉心理烦闷的时候才会觉得屋子里很闷。
才会习惯性地想要开窗吹风。
虽是夏日。
可她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裙。
屋里的冷气温度也不高,其实这样夜里吹风极容易受凉。
但他还是由着她。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只能由着她。
战慕谦的声音很沉,显得尤其伤感。
却又不是悲伤愤懑,那是一种浓郁的哀伤。
像是面对自己思念已久的爱人,分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
“我怕,我是真的被你吓怕了,棉棉,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好么?”
棉棉终于肯扭头看他,她笑了笑,“其实我来或走,于你而言真的有分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