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还是忍住了,握着竹竿站到胡大嫂子跟前,对她怒目而视,“老天爷就是打雷,也是先劈那些没良心不孝顺的。”
胡大嫂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双手撑地坐起来,“打雷的时候看看先劈谁,我送你去当兵,替你们老胡家还债,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我就不信能先劈我。”
何薇真希望这会儿有个雷劈下来,看看能先劈谁。
老胡拧着脖子怒道,“送我去当兵,那是因为你害怕家里多张嘴吃饭,还有千万别说替我们老胡家还债的事情了,我寄家里来的钱恐怕都在你手里吧,我娘看病花了多少我心里有数,要是欠你早给你了。你要是再在这闹,我就豁出去弄死你。”
胡大嫂子一骨碌的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无赖的说道,“这里面的药给我一半我就走。”
老胡冷笑,“休想。”
“休想?这獾子可是我们黑虎沟子村里出的,凭什么不给我们!”胡大嫂子得意的看着门外面围着的几个人,朝着他们说道,“你们说是不是!”
“我说嫂子,你就别在这里闹了,人家都说了,走的时候给咱们村留下一罐,谁家有个急用都可以用。”开口说话的是个年轻点的媳妇。
这个胡家的大嫂子不仅是村里最有名的泼妇还是最有名的铁公鸡,而且只进不吐,谁也别想在她那里占到一点便宜,若是獾子油进了她家,以后没有钱谁也别想用了,她自然是不会替她说话的。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没有一个是替她说话的。
胡大嫂子听到大家都不替她说话,气的要跳起来,“你们别听这个外来人的话,他说给留一罐子就留一罐子啊,他有车,到时候把东西都装了车上拍拍屁股走人,你们毛都捞不着。”
“老胡,找个人去把你们村的村长请来,”聂景辰忽然说道,“让他在这盯着看我最后会不会给留下。”
老胡顿时眼前一亮,是个好主意啊,他朝着门口喊,“谁去叫一下胡四哥?”
“不用喊了,我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外面喊道,随之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栓子,早就听说你逮了一只獾子,原来真是有用途的。”
“四哥,快来坐。”老胡给他搬了一个凳子。
村长摆摆手,“我也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个獾子油能治疗烧烫伤,就是没见过这东西,过来开开眼界。”他说着朝着锅里看去,因为火小,锅里面不见油花翻滚,黄澄澄的样子和花生油无二,只是感觉黏稠些。
聂景辰站起来,主动伸出手去给村长握手,“您好,我是陆军特殊作战部队第七作战队中队长,聂景辰。”
老胡适时地说道,“四哥,您称呼他聂上校就好了。”
何薇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未问过他现在的军衔是什么,竟然已经是上校了,他应该是最年轻的上校了吧。
只见村长脸上的表情立刻热情起来,双手握住聂景辰的右手,“哎吆,不知道,怠慢了啊。”
聂景辰不着痕迹的将手收了回来,“因为我们任务的特殊性,需要疗效好的烫伤膏,便委托了我昔日的战友寻找制作的原料,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波动,实在是抱歉。早上的时候我就给大家承诺了,药膏做好了,给村里留上一罐子,让大家用。其实这是外用的东西,就是有个烫伤,一次也用不了多少。”
“太感谢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这是个好东西啊,我们这边又没有人会做。依我看,就放在我们村的卫生室里,有要用的,直接去那里好了。”
聂景辰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了。”
“不行,”胡大嫂子在一边喊道,“这是在我们家熬得凭什么放在卫生室里,要放也是放我家。”
“在你家熬的?”村长看向胡大嫂子,“也对,当初人家胡大爷在山脚下盖的房子是给栓子准备娶媳妇用的呢,这才是你家。正好了,趁着现在你把你家搬这儿来吧,让栓子和他娘搬下去,我就让聂上校把那一罐的油给你,行不行!”
胡大嫂子立刻蔫儿了,一罐子油就是再值钱那也抵不上一出院子啊!
看着胡大嫂子吃瘪的样子,何薇很高兴,果真就是村长,说话一针见血,厉害啊。
胡大嫂子看村长在这里一直不走,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闹腾的,拍拍屁股走了,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看众人,心道,早晚让你们好看。
众人渐渐散去,村长说什么都要拉着聂景辰去他家吃饭,聂景辰自然是不会去的,村长只得走了。
胡大娘在一边暗自垂泪,老胡也没有过去安慰,一个劲的对聂景辰道歉。
“连长,真不好意思,这一趟让您来的也不痛快。”
“千万别这么说,”聂景辰说道,“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不算什么。”
老胡叹口气,“我知道哪有獾子,不如我再去逮一只。”
“不用,又不是会会的受伤,再说了部队里都有配备,也不完全用这些。”
两个人说了半天才罢,何薇等他们俩说完,把胡大娘要注意的事项与老胡交代了清楚,最后嘱咐道,“你快过去让胡大娘别再哭了,老是哭的话对疱疹也不好,好不容易结了痂别再感染了。”
“我娘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受了气能发泄出来,但是她受气从来就不会发泄,只能自己生闷气,让她自己哭一会儿,哭哭能好受。”
何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种气性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