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伞最后看了一眼印云清,心底又道了声对不起,转身朝西边走去。
阿伞刚走不久,印云清的尸体突然瘪了下去,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再不久,四周燃起黑色的火焰,将瘪下去的人皮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空空如也的长袍。
黑色的火焰在半空聚成一个人脸,桀桀地笑了一声,又消散开去。
阿伞在漆黑的夜色里穿行,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又要防止弄出大动静引来野兽。终于,歪身一倒,阿伞努力想张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
那就休息一下,阿伞这么想着,放弃了与困意的挣扎。
“唔...”
阿伞伸手盖住眼睛,白闪闪的光刺得她眼疼,已经是太阳升起时了。
休整好后,阿伞继续出发,当她爬到半山腰时,已是气喘吁吁,不过阿伞对于自己的这副身体很是满意,不仅力气大,耐力也强。
很快,阿伞便看到一些痕迹,几处草叶被踩踏,破败地紧贴着土地。阿伞心下一惊,已经有人来过这里,看样子还是最近才有的人迹。
难道晚了一步?
阿伞不甘心,决定前去看看,就算宝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自己也要看上一眼那个山洞。
沿着痕迹,阿伞很快就看到了山洞,洞前的藤蔓已被人扫开。刚刚靠近山洞口,阿伞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停下脚步。
莫非洞中有危险?!
阿伞惊疑不定,踌躇不前。
但这不过是转眼间的事,阿伞很快就继续朝山洞走去,很久没有这种探险的感觉了,阿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进入洞口,光线一暗,阿伞一手拿夜明珠,一手扶着洞壁前进,山洞不大,却是空旷,道路绕绕弯弯,不见尽头。
阿伞存了疑惑:洞道曲折,洞口又有蔓藤,那月圆之夜的光芒,不可能是从洞中发出的才对。这山洞莫非无宝?
大约前进了两三分钟,阿伞隐隐看到前头有光,将手中的夜明珠收入怀中,迈着更轻悄的步子,贴着石壁向光源处靠近。
是个石室!
从阿伞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镶在墙上的夜明珠,那颗夜明珠不知比她的大了多少,莹莹的光照满了整间石室。
夜明珠四周的石壁是裂开的纹,想来那夜明珠是靠蛮力直接嵌进壁中的。阿伞眼睛一转,提前到来的那位,不是修仙者,也是世俗的高手,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不过,这浓郁的血腥味,不只是简单的大出血,怕还是已经失血多时。这石室中到底有何危险?
阿伞决定赌一把,若是此时折回,她日后必会不甘。
闪身进入石室中,阿伞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室中央躺着一个变了形的血人,面目狰狞,眼睛紧紧盯着石室入口,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般。身上皆是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那白森森的骨头粉碎裂开,混着凝固了的血。
“呕——”
阿伞扶着墙吐了出来,脑袋有些发昏。
闭眼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定眼再看那室中的尸体,发现那人手中死死抓着一柄小锤,约摸五公分长宽,锤身虽精致干净,泛有银色流光,但阿伞直觉认定尸体身上的伤口,是由这柄小锤弄出的。
阿伞不敢走近那尸体,转身准备离开。
在阿伞转身的瞬间,尸体手中的银色小锤骤然变大,同时石室里凭空出现一道黑色火焰烧向锤子,锤子里隐隐透出一个人影,很快就被火焰吞噬了去,银锤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
阿伞感觉背后有异,转身去看,却无任何发现。目光在触及那银色小锤时,阿伞心念一动:自己本欲修仙,当是世俗凡人都有诸多争斗危险,日后修仙不知还会碰到多少奇异怪事,这次或许是我的机遇,不能轻易放手。
强忍着恶心欲呕之感,阿伞从尸体手中抽走了银锤,拿到银锤,阿伞心里泛着嘀咕:明明看似抓得很紧,怎么这么容易抽出来?
四处搜寻,除了尸体没有什么别的,尸体怀中似乎还有东西,阿伞再三思量,也下不了手去拿,把银锤收好,便退出了山洞。
看了一眼那大开洞口,阿伞想了想,移了些植物掩住,将弄出的痕迹尽量消去,才彻底离开,她有种预感,这个山洞不止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或许日后她会回来一探。
石室内,一张黑色火焰人脸出现,下一瞬间就把地上的尸体吞噬干净,又望着阿伞离开的方向,怪笑不停。
不想再看到印云清的尸体,逃避似地,阿伞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大山。万幸的是,很快,她就遇上了在山里搜寻的金家人。
当阿伞回到金府,金玲立刻跑过来,哭着抱住她。阿伞虽然很累,还是微笑着回抱住了金玲。
秦九对于阿伞的平安归来,自然是欢喜,当知道金云耀让两个小丫头独自入山,他就把金家两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阿伞心里对这个师傅既是尊敬又是感激。
而后关于两人进山的目的和发生的事,阿伞只口不提,金玲虽然好奇,但也谨慎地为好朋友保守秘密,大人们也没有再过问。
金家因为阿伞的平安归来安下心,丁家这边却不太平静。
好几日过去了,印云清还未回来,丁齐等不住了,加之得到金家前几日带人入山的消息,便下令让人进山搜寻。那印云清早就化成灰灰,随风吹散,丁家只寻到一身衣服,带了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