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公路,跑车的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飞速地穿梭在山间,直接奔上了山顶。
阮青青紧紧地抱着安全带,心里砰砰砰直跳。
直到车慢慢停下之时,她才蓦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出了汗。
“……你准备上演生死时速吗?”阮青青放松了一口气,问道。
靳白扬起了唇角,“当然不是,不过是想让你来看看这个——”
他帮她打开车门,外面的视野瞬间开阔了起来。山顶的风打着转地吹拂而过,碧绿的草丛掀起了一阵浪,在金黄色的余晖之下波光粼粼,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情舒畅了起来。
不远处,几座别墅掩映在树林之间,赫然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阮青青一怔,不由回头看向他。
靳白笑道:“跟我来。”
他径直带着她走向了一处别墅,这栋房子掩映在花丛树丛之间,颇为温馨,里面的装潢更是简洁淡雅,让人一见就心旷神怡,莫名放松了下来。
偌大的别墅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桌子上摆放的鲜花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侵入人的鼻尖。阮青青不禁深嗅了一口,敏感地察觉到这束鲜花与前些日子送给她的,都是一个味道。
她放松地斜靠在吧台的座椅上,等着靳白的下一步动作。
这一回,靳大经纪人竟然没有再耍帅,而是自然地带起了围裙,双手撑在开放式的厨房案台上,向她笑着询问道:“想吃什么?”
阮青青不禁莞尔,扬起眉眼道:“点什么都可以?”
靳白双手一展,做了一个倾身的动作道:“当然,今晚的主角是你。”
这让她一时间就燃起了翻身当家做主人的热血,竟然头一次是由靳白为她做美食,而不是她来讨好他?
她故意蹙着眉头,点出了一连串的菜单:“青椒鸡好棒,蒜泥白肉配一点点酱汁又爽口又下饭,笋子烧牛肉清脆爽口、肉香四溢,还有油焖大虾、扇贝粉丝、炒酸奶,都好想吃啊!”
面对着她的嬉笑,靳白倒也不恼,眉目舒展地说道:“等我一下。”
他赫然从围裙下面掏出了手机,开始慢悠悠地查起来这些菜的做法,阮青青:“……”
她十分怀疑地问道:“我们今晚能吃上饭吗?”
靳白放下菜,开始清洗食材,回道:“放心。”
他虽是不常做菜的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手脚生疏,有些慌乱,但在肩宽腿长的衬托之下,竟然让阮青青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美感,傻萌傻萌,又努力振作在耍帅的那种。
比如——
肉丝下锅时,他应该避着点,但阮青青眼睁睁地看到锅里的油蹦到了他的手背上,被烫得一抖,靳大经纪人还是纹丝不动,尽力装作安然无事的样子。
再比如——
明明手一抖,大半勺子盐被撒进了菜里,他放进嘴里尝得眉头一皱,但这人偏偏还是安然若素一般,将一锅菜果断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再重新开始。
阮青青在旁边看着他的囧样儿,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新奇感。毕竟,靳大经纪人这副样子可与平日里的冷峻理智完全不同,简直是从天上走到了人间,沾染了人间烟火,接出了居家里短的地气,从而不再是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男神。
这让她一边看得乐不可支,一边心生感慨。
靳大经纪人在她的爽朗笑声下,越发无奈,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步骤,有条不紊地将菜做完。等两人将这些菜端至屋顶时,夜空已经星光璀璨,万籁俱寂。
而他们爬上的屋顶,真的是别墅的房顶之上。这里专门辟出了一块空间,在屋顶上搭建了一块宽阔的平台。放眼望去,山下的灯火明亮,而头顶的星空沉默不语。
阮青青站在此处的最高点,忽然产生了一种心胸开阔,所有的郁闷和烦恼一扫而空的清净感,整个人都像是融入到了浓黑的夜色之中,成为了渺小的一员。
她忍不住对靳白笑着说道:“靳哥,这真是个好地方。”
靳白含笑不语,示意她尝尝自己做的菜。于是,阮青青在怀疑忐忑的心态之下,举筷尝了一口,眼神却猛地一亮,不禁举起了一个大拇指称赞。
“好棒!”她真心实意地赞美道。原来看着靳白的炒菜过程,她怎么也不相信会好吃。但没想到一吃之下,竟然完全突破了她的期待,味道不咸不淡,香气十足。
而阮青青更是从其中,吃出来了一点阮爸常做的家常菜的味道,自然是不吝啬地予以好评。
听她这么说,靳白收紧的一口气才蓦然有了喘息的机会,只觉得这么多日的努力总算不是白费。
“靳哥,你这手艺是从哪学的,真的特别不错。”阮青青不禁好奇地问道。
然而,他竟是挑眉笑了笑,嗓音清朗道:“阮叔手把手交的。”
阮青青一愣,立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这静谧的气氛之中,两人面对面而坐,简直让她没办法忽略话中□□裸的含义。若是到这时候她还装作不懂,那未免太过矫情了。
阮青青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似是严肃地盯着靳白,黝黑的瞳孔在黑暗和地灯昏黄的灯光中,越发凸显地幽幽发亮。
“只学了做菜?”她问道。
靳白坦然一笑,“还有拖地、洗衣、打扫卫生、擦灰整理。阮叔特意交代我,不会做饭的司机不是好丈夫。而大哥更是身体力行地交给我了一套护妻拳法,冬冬偷偷摸摸地向我传授了家庭版藏糖和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