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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陆军医院,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其实是半个地下一层,上面两层。
这栋小楼是我军中一些高级将领住院治疗,独立不受打扰而建造的,现在正好让松井石根住了进去。
松井石根的伤势很重,虽然动过手术,手术也很成功,但这对大病初愈的他来说。
这一次受伤,恐怕将会成为他在军中服役的终点了。
方面军参谋长,连夜从上海调来一个专家组,进驻第一陆军医院,接管了对松井石根后续治疗的全部工作。
他们对战地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有某些人并不放心,对给松井石根动手术的游志达更是直接排除在治疗小组之外!
不然,游志达又怎么会出现在普通外科一室呢?
大本营对松井石根的伤势还是十分关心的,天皇也指示专电垂询,命令方面军司令部动用一切力量挽救松井石根的姓名。
大本营还派出了一名特使,担任陆军省次官的梅津美治郎急赴南京,稳住军心和战局。
虽然“炮击”事件已经过去二十几个小时了,可这对日军而言,心理的创伤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弥合,尤其是那些受伤的日军将佐,留下些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梅津美治郎一下飞机,就乘坐汽车赶往南京,随后在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等南京日本军政要员的陪同下来到第一陆军医院,看望受伤的松井石根、长谷川清等人。
“凶手抓到了吗?”看到昏迷不醒。下身血污斑斑的松井石根。天皇特别特使梅津美治郎中将眼圈不由的一红。问道。
身后一圈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
“不是找到支那人的炮击阵地了吗?”
“特使阁下,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还将火炮给破坏了。”朝香宫脸色讪讪解释道。
“凶手一定要找到,任何一个伤害我大日本帝**官的人,都将被严惩!”
“抓到他,我一定让他尝一尝支那人的十大酷刑!”谷寿夫愤怒的叫道,他也收了轻伤。何况“夜叉”也是他的死对头,害得他和第六师团直接退出南京的扫荡任务,成为笑柄。
“请特使阁下放心,这些支那反抗者一定还在南京城内,我们就是把整个南京城翻过来,也要将他们找到!”柳川平助大声道。
“很好,这一次帝国虽然栽了一个跟头,但也积累了经验教训,下一次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现在我们占领了支那的首都。但是支那的国民政府并没有向帝国认错投降的意思,诸位对后续的战略有何看法?”梅津美治郎问道。
“特使阁下。您一路旅途劳累,能否先休息一下,再谈公务?”朝香宫道。
“也好!”梅津美治郎一路飞机坐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停息,早已相当疲倦了。
只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炮击”事件后,前线将佐们对战事的态度,这也是为了下面战略做评判,大本营急需要这些。
轰!
一阵巨响传来,紧跟着地面剧烈的晃动。
“怎么回事儿?”大家都还有昨天炮击的阴影,这分明就是爆炸声,一个个脸色苍白,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寻找掩体了。
梅津美治郎也是吓了一跳,这可是重兵保护的医院,这南京城内中国人的反抗这么厉害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占领南京对帝国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儿。
“司令官阁下,医院的药品库房发生爆炸,具体情况不详……”一名日军少佐飞跑进来,敬礼报告道。
“八嘎,药品库房爆炸,一定是有人破坏!”
医院的药品库房虽然存放了一些易燃品,可那都是严密封存的,每天都有人检查,爆炸的几率太小了。
这一定是人为的,想都不用想。
“阁下……”
朝香宫脸色一变,问题有些严重了。
“朝香宫司令官,到底发生了什么?”梅津美治郎问道。
“特使阁下,有抗日分子潜入医院,打晕我们一名医生,还杀死了我们一名医生,还有,炸毁了医院的药房。”朝香宫期期艾艾的解释道。
“什么,太荒唐了,这还是我皇军严密保护的医院,安保措施怎么会如此的松懈,松井司令官还在这里养伤,还有海军部的长谷君,你让我怎么放心?”梅津美治郎顿时怒了。
“特使阁下,你听我解释,我们的敌人非常狡猾,他们极善伪装,长长化妆成我部人员,混入其中,实难分辨,加上我部城中士兵互不相识,极容易被其蒙骗过去,我想,这些抗日分子一定是故技重施,混进了医院。”朝香宫嘴里发苦。
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朝香宫才算明白,什么才是“寝食难安”的滋味儿。
“这些抗日分子必须予以肃清,否则,帝国占领南京的胜利将会化作流水。”
“请特使阁下放心。”
朝香宫其实已经避重就轻了,死的人是游志达,昨天那个给松井石根动手术的中国医生。
这恐怕日军当中也没有多少人清楚,而他居然被杀了,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夜叉不杀别人,单单杀了他呢?
还有,药房内存放了大量药品,这些可都是救命的军需品,第一陆军医院是十六师团的占地医院,这一下子这么多药品没了,必然会出现严重的短缺。
而药品可没有就地“征收”的可能,连抢都找不到对象,必须从后方购买并运送到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