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夏雪寒细细一听,约摸有六七百人,那步法稳健齐整,分明是一群武功超绝的高手。只见黑影展动,几百个黑衣人跃进了罗汉堂,把迷倒在地的武林高手团团围起来。清一色的黑衣长刀,面容冷酷,不曾说得一句话,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一乘软轿从远方飞过来,四个彩衣绝色少女抬轿,一左一右有两个背剑童子侍立,那顶软轿雕龙镌风,蜀锦为幔,云罗为帐,就连软轿前的珠帘也是一颗颗南海珍珠用金丝线串起来做成的。
软轿落在堂前,左边的那个童子上前掀开珠帘,右边的童子抱着一卷朱红地毯从软轿门口一直铺到夏雪寒身前两丈处,途中若有迷倒在地的人挡道,便一脚踢出。那唇红齿白的童子一身武功竟然高深莫测,看似随随便便的一脚,一个彪形大汉竟然直接飞出了一丈开外。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娴熟无比,这时珠帘被掀开,一个浊世翩翩公子缓步走了出来,漆黑如墨的锦袍,墨玉般的眼眸,还有那俊美绝伦的脸庞,配上那雍容高贵的气质,简直可称为天人。
“萧凡,你终于出手了么?”夏雪寒白衣飘飘,若论起容貌气质,不输于那黑衣少年半分。
萧凡轻轻一笑,缓步走上前来,一个童子跟在他身后撑起一把伞,遮挡住灼热的太阳。他一举一动都高贵无比,隐隐有帝王风范,道:“若不是雪寒公子在此,在下还不屑于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这里呢!”
夏雪寒看着眼前这个高贵的少年,没有一丝敬重,喝问道:“他们都中了什么毒?”
萧凡脸上永远挂着那雍容的浅笑,把玩着手中那独山玉坠,这时另一个童子递上了一杯茶,萧凡接过,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在大雪山深处,有一种蟾蜍,叫做碧眼雪蟾,它的涎水让人麻痹眩晕,习武之人提不起一丝内力,若是三个时辰不得救治之法,就永远起不来了。”
夏雪寒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种毒药无色无臭,平日里像一块冰一样,只有遇到烘烤才会化作气体散发出来,我们那里的人给这种涎水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鸩影流殇’。”
萧凡看着天空那团火热灼热的太阳,摇了摇头道:“中原可真是热啊,都到了这时节了,还有如此灼热的太阳。”
夏雪寒四下扫视了一遍迷倒在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的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由一块块石板镶嵌而成的地上,对萧凡道:“你把鸩影流殇放在了石板缝里,等太阳出来,经过几个时辰的烤炙,本是冰晶的毒药自然就散发出来了,真是好手段啊!只是不知道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萧凡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了童子,击掌道:“都说雪寒公子武功才智为天下第一人,往日传言,本不相信,今日雪寒公子身处困境还有如此敏捷的思维,佩服佩服!”
夏雪寒手中的长剑一指萧凡,厉喝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此时饶是他内力醇厚,也有些眩晕,若再僵持下去,必然着了萧凡的毒手。
萧凡面对夏雪寒的质问也不恼怒,依旧浅笑如初,指着先进来的六个黑衣剑客答道:“雪寒公子看他们的装束,可猜得到在下的身份?”
“你姓萧,你是契丹人?”夏雪寒目光扫过了六个黑衣剑客,略一思索就明悟。
谁知萧凡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我的父王是汉人,母妃是辽国王室,说起来身体里也有一半是汉人的血。”萧凡笑道,“我主陛下想要这片大好河山,身为臣子的,怎么能不遵从,而这群迂腐的武林人士又不怎么听话,为了以后少一点乱子,才出此下策。为了等这个机会,可是很不容易呢!”
“不管你想干什么,今日夏某人在这里,你恐怕是很难如愿了!”夏雪寒的剑锋已经指到萧凡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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