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说着眼睛也四处的瞄了瞄,虽然没看见一个人影却看到了一面墙上打开的暗门,有些惊奇的瞪直了眼:“这里居然有暗室!”
他可从来不知月苑里还有暗室,难道他们在里面?
想到这张裕就要抬步走去,却被乔星璃伸手拦住了:“不要进去。”
清冷的声音听起来不似以往的清明,反而多了几分压抑的浓重。
张裕疑惑的侧头打量着他,乔星璃是什么脾气的人相处了一年多他还是清楚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压抑的神色,那种压抑里似乎还有着一丝莫名的不易察觉的恐惧与胆寒。
张裕又看了一眼那突然有些诡异的暗门,心下沉了沉,以为夏君凰出了什么事,毕竟几人里就是乔星璃最为了解季幽月的,能够让他露出如此压抑莫名的神情,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张裕神色一紧,扒开乔星璃的手就疾步走去,乔星璃见此神色暗沉的快步跟去,在他快要靠近那道暗门时再次出手拦住了他,开口的话语仍旧是那么一句,简短干练。
“不要进去。”
“为什么?是不是会长对夏君凰做了什么?!”张裕转头紧紧的盯着神色暗沉压抑的乔星璃,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清亮的眸子也越发的凌厉逼人。
乔星璃的眸子闪了闪,他不知道季幽月对夏君凰做了什么,可是他既然将夏君凰带到了暗室里,那么可以预见,季幽月就算不做什么也比做了更恐怖更吓人,估计这会儿夏君凰若是没被季幽月解刨了,也一定吓得神志不清了吧……
张裕见此越发的脸色难看起来,抬手就要挣脱乔星璃握着他手臂的手,哪知乔星璃半点也不松懈紧紧的握住他。
“不要进去,否则你会后悔。”
那是他的噩梦,他不想也成为张裕的噩梦。
“闪开!”张裕却不管乔星璃的心理活动如何,直接不耐烦的挣开了他的手,抬步大步的走进了暗室。
可是这雷厉风行的疾步却在踏入暗室门的时候霎时顿住了,映入眼前的一幕是那样直白,震撼,那自脚底开始迅速僵硬而至蔓延全身是如此明显。
张裕瞪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站在一张手术床边的少男少女,疑惑一闪而过,随着视线的下移,那刺目的肉红色以及皮肉被一层层剥离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肉膜包裹,肉膜下那鲜红模糊的器官因为距离远了些所有让人看不真切,可是那胸腔上一根根胸骨却清晰明了的入了他的眼。
几乎一瞬间,张裕那张因为剧烈呕吐过有些轻微苍白的娃娃脸霎时惨白的毫无血色,就连那微微带着天然粉润的唇都退去了所有的颜色,显得青白乌紫,一双清亮的眸子由疑惑到震惊再到惊骇,最后化为满满的惊悚与颤栗。
胃液在疯狂的翻涌,喉咙酸涩难耐,可是张裕却仿似被人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僵直的站立着,连呕吐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好似被惊吓的丢了魂似的站着。
紧跟着走进来的乔星璃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同样白了脸色,瞬间那被努力遗忘了的噩梦涌上脑海,那血淋淋的场景,那被活生生解剖了的身躯,那掉落满地的内脏,哪怕现下的景象并没有当初那般惊悚骇人,血腥可怕,他仍旧有种胃液翻涌想要呕心呕肺的感觉。
然而那床边的两人,一个神情专注的继续手里切割的动作,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个微微侧头淡淡扫过,而后淡然的收回视线同样专注的注视着那双美丽手指上的动作。
这一副画面极其和谐美好,却也异常惊悚骇人,看的好不容易压下心底恐惧的乔星璃嘴角一阵抽搐的迅速架起僵硬无神的张裕离开了暗室。
既然夏君凰没事,此地可不是他们能待的地方。
直到被乔星璃一路拖着出了别墅的大门,停留在了门外小花园里的藤椅上,将他往椅子上一按,乔星璃自己也坐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小花园只听到徐徐的清风之音,两人静默的只剩下难掩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张裕才愣愣的抬起僵硬的脖子,看着脸色苍白难看的乔星璃,还有些呆滞的清亮眼眸仍旧夹杂着丝丝难掩的惊悚与骇然。
“会……会长他……”
这是张裕第一次说话结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诉说,才能平复浑身的冷意与满心的惊悚。
乔星璃这一次却没有再开口,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一眼的神情张裕看的清楚明白,他明显在说:“我提醒过你的。”
张裕脸色苍白,青白交加,猛然想起刚才他因为太过震惊而忽略了的夏君凰,脑子里这才浮现那时她转头看来的神情。
平静的,淡漠的,冷然的,没有丝毫改变,仍旧是那熟悉的神态情绪……
一时间,张裕也不说话了,或者该说他越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是该惊恐季幽月的变态?还是该震撼夏君凰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该鄙夷自己和乔星璃连个女人都不如?……
而暗室里的惊悚景象在那青年被解刨的只剩下皮袍骨时才彻底的结束,季幽月放下手术刀,欣赏这那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斜眸看向夏君凰笑道:“如何?”
夏君凰挑眉:“手法熟练,人体构造熟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幽月华光肆意的凤眸轻闪,似有无边的黑暗与阴邪冷骘的气息划过,唇角仍旧嗜着一抹绝伦又乖戾阴魅的笑意。
“这很重要?”
“当然。”夏君凰神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