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南听了,简直要老怀大慰,花婶儿啊,你故意挤兑我这么久,其实就等我这刻落差的感动吧!
心里虽然想的那么不厚道,但谢依南仍然十分感激花婶儿的热心,她说:“花婶儿,你真是个好人,南南太喜欢你了,谢谢!”
“小机气,难道这不是你故意说与我听的?”
“花婶儿都知道了,不要怪南南,南南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求花婶儿帮忙的呢。”谢依南被花婶儿看穿了用心,正不好意思呢。
“哪儿有你这么求人的,小心思可真多。放心吧,花婶儿才不会怪你,刚刚花婶儿还担心你过于聪明,心性会薄凉呢。转眼你就替你母亲操心上了,花婶儿见了就只有高兴的份,哪里还会怪你嘛。”
“谢谢花婶儿。”如果刚刚只是出于礼貌,那么,这次便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了。
“你还有什么打算,一并说来花婶儿听听吧。”
“我想让母亲做了包子拿到烈士小学去卖,那儿人多,母亲应该很有些赚头。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手里没点进项,便是日后招了人家,只怕也对她敬爱不到哪里去。我想着,母亲若是能有自己的一份营生,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弟弟,这都是极好的。且,烈士小学离我们村小又远,彼此生意又不受影响,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什么都被你说了去,只不过,你不知道怎么跟你母亲开口,对嘛。”
“对!花婶儿你有办法吗?”
“刚说你聪明,这马上就来了傻气,这事儿还用得着说吗?你这头卖买做起来,回头赚了钱再往你外家那边递小话儿,便是你母亲仍然不开窍,以你外婆的精明,她会想不到吗?你还着急这点子时间吗?少了这几天你母亲就少了万贯家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依南被花婶儿一席话儿给说的醍醐灌顶,立刻清醒过来。可不就是嘛,自己这着急忙慌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先将这小卖买做起来,等到赚了钱,外家一见,自然就明白了吗。
眼下,还是着急自己小卖买吧。
“花婶儿,你再帮南南一个忙好不好。”谢依南一事不烦二主,誓将厚面皮儿进行到底,这厢刚解决了一个烦忧,那厢立刻双掂记上人家了。
“说吧,花婶儿倒真要看看,你这小脑袋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南南想请花婶儿帮着看看你表哥的粮油铺里的面粉存量多不多,能不能帮忙送货上门,就这两样儿事。”
“你这提醒的及时,别说,我记得表哥粮油铺里的面粉确实很少,而且都还是粗面,不行,我得赶紧跟表哥说一声儿才好。”
“花婶儿,这事儿不急,我们家里还有那么多玉米呢,这么磨成粉应该足够做半个月的卖买了。”
“看我,唉,怎么搞的还不如南南沉稳了呢?”花婶儿笑着说,实则是要取笑谢依南,说她太老沉了。
“花婶儿。”谢依南正事说完,立刻变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小姑妨看一眼外头的太阳,觉得正午快到了,于是,们都叫来,中午我们一起吃包子花卷啊。”
“行啊,你去吧。”花婶儿知道谢依南这饭留的是想感谢自己呢,也不阻止她,反正小姑娘知礼能干,勤劳勇敢,将来不定就进了自家的门了,从这一点儿上来说,花婶儿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老凹村儿的村小与陈家村的烈士小学不同,村小比烈士小学出道更早,江湖地位与名气却大大不如烈士小学。大本营的门脸儿自是不如烈士小学来的雄伟壮观,单是校门前那一小段的土坡路,看着就够寒酸的了。
校舍当然也不如人家,连教学楼,教师办公室加操场不如人烈士小学占地的三分之一大,说起来是江湖老大哥,排名却末位都排不上。
谢依南记得上辈子她上四年级的时候,村小四年级以上的全部学生都到烈士小学来上学了,也不知道是学生家长们的决定,纷纷约定慕名而来呢,还是教育部下发的规定,撤消了高年级的师资力量。
想来应该是后者,因为到了谢依南成年的时候,村小已经完全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破败的校门,凋零的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简直就是新生代的鬼魂聚集地嘛。
谢依南小胳膊小腿儿的走路不快,刚爬上种满梧桐树的小山坡,学校的下课钟就敲响了。真的钟,一口大大的钟,挂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外,用人力敲,敲钟大抵是没有课的教师,也许是校长。
谢依南没兴趣进去参观,就这么站在校门口等张家三兄弟。按说,谢依南要等的应该只有老大张思及老二张想,但花婶儿说了,老三张也自打春天开学起,便一直风雨无阻地跟随两位哥哥的脚步,踏进了无境的苦涯。
“哥哥!”谢依南少出门,在老凹村儿没几个熟脸面,她对别人如此,别人自然对她亦如此,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谢依南已经收取了数百枚的目光,且纷纷自带观赏性质。
谢依南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还可以与天桥底下卖艺的美猴王媲美。谢依南觉着,这委实有些抬举了她。
不怪小学生们不礼貌,谢依南虽然身上穿的朴素,头上的黄毛也没几根,便架不住她那周身让人舒服愉悦的气度啊,小脸儿也是白白嫩嫩的,娇娇俏俏地站在那里,不招蜂引蝶才怪。
尤其,谢依南为了傻站在那儿不尴尬,粉嫩的小脸儿一直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这笑生生使人产生如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