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看着他的神态眼睛,一句都没有为自己辩白:“既然我这么不堪,你还留着我做什么?放了我吧,让我跟华影解约,我可以像四年前一样,干干净净地消失在面前,免得脏了你的眼睛,弄乱你的心情。”
楼郁霆的眼睛骤然一眯:“你又想逃?!”
“不逃怎么办呢?”元书反问楼郁霆,“四年前你算计我,我吃了那么多苦依旧原谅你了信任你了,可是你尊重过我对你的原谅么?你没有。我不是你的一块地不是你的一个项目,拿到手之后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来建造来打造。我是一个有感情有自尊的人,我希望的关系从来都是平等的,而不是永远被压控的。”
“也许在外人看来,能拥有你这样一个男人,我还矫情那么多做什么,就该谢天谢地。可是楼郁霆,我元书若是愿意,要找到几个懂得尊重我、跟我平等相处的极品男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顿了顿,元书转过身,“有的女人求钱有的女人求权求地位,可我元书自己就能挣到那些,我不需要靠男人来获得,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平等和心理上、精神上的自由。”
“楼郁霆,我想要的是花的香味,可你用钱用权把我圈起来,我只会觉得压抑觉得痛苦。就像我做不到你想要的任你摆布的乖顺,你觉得我矫情觉得我在闹,是一样的道理。”
楼郁霆抬手摁了摁眉心,近乎嘲讽地笑了笑:“你这么说,倒似乎是我宠你爱你都错了?”
元书摇头:“你和我都没错,大概是我俩性子都太要强了,根本不适合在一起。这话,我已经说过了。”
楼郁霆很久都没再说话。
元书平静地去卫生间洗了脸,出来时她抽了张纸巾,对着楼郁霆的背影慢慢地擦拭脸上的水珠。
“楼先生,那五千万,你给吗?”
“若给了,以便让你再次逃跑?”楼郁霆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好像也已经非常厌倦和元书之间的争执。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耐心流失,心生疲惫,对任何事都会开始懈怠。
谁都渴望顺风顺水,对矛盾、对挫折都本能地厌烦。
他将烟点燃,眯着眼睛吸了几口,这才稍稍缓解了肋骨处的疼痛:“元书,你走吧。我给你时间冷静,冷静过后,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白卷的一切后续治疗,我全盘接手。等你杀青,我们结婚,你成为我的楼太太。”
元书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她顿了顿,只说:“楼郁霆,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无法理解的事,你记得,我是被现实逼迫到这一步的。我现在再也没办法信任任何旁人,我只能靠自己去拼、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