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萧在一阵急骤的颠簸中醒来,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坏了,她又被人袭击了!不但被袭击了,还被下药了!
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双手被绑住,眼睛被黑布蒙住,动不了,看不见,也发不出声,这是被绑架还是被寻仇呢?
从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能够听出,她在一辆马车上,除了车轮声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外,古萧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
尼玛,出门没看黄历啊,又遭贼人惦记了!古萧弄不明白,她又得罪哪路神仙了,为毛大鬼小鬼都跟她过不去呢?
正憋着气,车轮压过一个坑,把车内的古萧狠狠的抛上去又扔下来,颠得她肠子都快断了,胃里的酸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嗷”的一声,她终于忍不住把胃里的东西翻肠倒胃的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那股子刺鼻的怪味儿从飞动的车帘处飘了出去,飘到了赶车人的鼻子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搞什么鬼,怎么这么臭?”赶车的汉子掀开车帘,看见古萧趴在车厢里吐得一塌糊涂,嫌恶的捂住鼻子挥挥手,恶声恶气的嚷嚷了起来,“臭丫头,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当心老子揭掉你的皮!”
古萧困难的倚着车厢的门撑起身坐了起来,无力的道:“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偷袭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又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黑子。磨蹭什么呢?快走,今晚必须连夜赶路,在上船之前追上大部队,否则主子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当不起!”
名为黑子的车夫老大不高兴的嚷道:“大哥,这丫头吐得到处都是,又脏又臭,这个样子怎么带去见主子?要不,找个地方让她洗洗干净吧?”
默了默,前面那人语气僵硬的道:“不行。没时间了。要是被他们追上来,别说我们兄弟几个性命不保,连上面那位也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
“少啰嗦,赶紧把里面清理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褥子。咱们还要赶路呢!”
黑子臭着脸嘀咕了几句。爬上马车,把古萧吐的脏东西弄了出去,又粗鲁的扯下她脸上的黑布帮她擦去嘴边的**。最后厌恶的把她推倒在车厢里。
古萧终于能透过飘动的车帘看到外面的光亮了!可是,四外一片寂静,入眼的全是丛林树林,四周除了车轮和马蹄声,就只有鸟儿的叫声和展翅扑棱的声音。
他们要带她去哪里?他们口中的主子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她?但,有一点古萧可以肯定,刚才那个人在谈到后面的追兵时,似是有所顾忌。能最先发现她失踪的应该是玲珑,难道说他们忌讳玲珑?
想到玲珑,古萧肠子都悔青了。她避了他半个月,也折腾了他半个月,报应终于来了,一出门就撞上霉运,也是她活该!
他今天还会去找她吗?他会发现她其实已经被人掳走了吗?他会不会对她已经失去耐性了?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放弃她了?
一想到这里,古萧的心突然钝钝的疼了一下,一股难言的情绪伴着悔恨从心头丝丝缕缕泛滥开来。
夜幕下,几个黑影穿过天香阁隐密的地下室,走进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密道,再从密道进入一幢古堡。
“报!楼主,左护法送来的信函,是主子的亲笔!”
高高的城楼上,一道黑影如雄鹰般飘然落在信使面前,接过他手里的信函,打开一看,神色倏变。
“济世堂的古大夫被人掳走了,传令下去,命右护法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海口所有的船只以及附近所有的车辆和行人,只要西清国的船只进入海域,找到古大夫以后,所有人格杀勿论!命左护法带人沿小路追踪所有可疑的人物,务必要救出古大夫!”
“是,属下令旨!”
黑暗中,风雪夜用力握紧手里的信函,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散:萧儿,你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等着我!
服用过软筋散的古萧昏昏沉沉的躺在马车里,睡了醒,醒了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除了饥渴和疲倦,她找不到第二种感觉。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就要长眠不醒时,眼前突然一亮,车帘被掀开,一个粗旷的男子把头探了进来。
“前面就是边界地,给她松绑,封住她的哑**,她服用了软筋散,只要她不能开口说话,谅她也兴不起风浪!”
又一个男子把古萧拎了出来,解开她手上的绳索,点了她的哑**,又把她扶坐在马车上,端来一碗水,递了一个馒头过来。
“吃吧,吃完以后乖乖坐在里面,要是敢给我们哥儿几个惹麻烦,仔细你这身皮肉!”男人的眼神又狠又冷,吓得古萧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但,求生的本能迫使她顾不得许多,一把抢过馒头,就着一碗凉水狼吞虎咽的把馒头吃了个精光。
靠在车厢上休息了片刻,古萧的精神慢慢恢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气温比前些日子低了许多,而且,马车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服饰不同,路边的吆喝声明显和燕京的口音不一样,很明显,这里已经距离燕京千里之外了。
不管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逃走!
古萧身上的小宇宙开始发光,她在身上摸了摸,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根银针,熟练的刺进自己的几处大**,先解开**道再说。
哑**是解开了,可是软筋散